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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伏夕怒目而视:

“这是我和神农辛辛苦苦,冒着生命危险到悬崖边采的,每一根都是我们的血汗!”

战戎不吱声了。

谁让他前些日子犯害羞症,又跑了好几天。

回来才发现,搬家拾掇洞府的许多重活,都让媳妇自己干了。

所以她对他横挑鼻子竖挑眼的。

到底还是自己不对。

骂完战戎,鹤伏夕转过头,和颜悦色大加赞赏:

“神农,你好厉害啊!”

神农正十指翻飞,将从河边采的蒲草织成大小刚刚好的草席。

闻言,他面色微红,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这叫什么厉害?我娘常说我,只会做这些小东西,没什么用。”

他没说的是,他娘还骂他,天天又编又织的,像个雌性。

倒不是说雌性不好,可身为雄性若不能捕猎,还只会鼓捣雌性的小玩意,那受到的白眼足以将人戳成筛子。

鹤伏夕却不赞同:

“怎么会没用呢?这可不是小东西,大有用处的。”

能编席子,自然也能编围栏,还能编箩筐,编箱子,编草绳。

这些居家小物看着小,但能极大提高生活品质。

兽人本质上是兽,习惯了餐风露宿,随洞而居,席地而睡。

但她不行,她心理上还是个人。

在神农的巧手下,鹤伏夕拥有了柔软的草席,又在洞口挂了草帘,还在洞外围了一个兽圈。

战戎终于发挥他的作用,捉来不少小型猎物,养在兽圈里做储备粮。

左右这是皮毛族的洞府,也没哪个不要命的兽敢来偷。

鹤伏夕还在洞附近翻了一块地,偷偷从商城里买了点菜种子洒下。

小日子顿时美起来了。

战戎第一次吃上土豆焖鸡时,舌头都快吞下去。

“不是说生吃的肉最嫩最鲜美,煮熟是暴殄天物吗。”鹤伏夕嘲笑他。

战戎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咕咚一声,又干了一大口。

然后说:

“生肉自是鲜美,不过你这吃法,倒也别具风味。”

吃着吃着,他又琢磨起别的菜来:

“你地里种的都是什么?我看除了这叫土豆的玩意儿,还有一些红红绿绿的,怎么吃?什么时候可以吃?”

鹤伏夕有些想笑,这大爷还开始点菜了呗!

“还不成,虽说菜种子是我找来的,但负责种的还是神农。他还没吃上呢,你吃什么吃!”

战戎委屈吧啦:

“你的眼里就只有神农。”

“也不是这样说,我还是时常想着你的。”鹤伏夕坦然。

战戎刚要欣喜,就听到她说:

“想着你什么时去给我搬河泥?”

皮毛人英俊的面庞一下子就垮了。

这个小雌性,只有干苦力的时候才想起他!

鹤伏夕带战戎到了河边。

这一处河流,历经万年冲刷,在河床沉淀了大量的河泥。

她仔细研究过,这些河泥柔软而有弹性,而且含铁量高,是不可多得的优质高黏土。

在人类古代,这种品质的高黏土,可是用来烧制宫殿用砖的。

但是要用高黏土做砖,需要先将其晒至少半年,再经过一系列工序后,形成纯土,再经过捶打,才能成为制砖的细黏土。

战戎挖了许多河泥,一大半留着风干晒化。

余下一小部分,则用来给洞穴添点装备。

鹤伏夕让战戎建了一个灶台。

之前是用石头随意搭的,过于潦草,而且很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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