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诅咒。

这是长臂族秘而不宣的秘密。

虽然长臂族也子嗣艰难,但相比皮毛族,还是好了许多。

然而最近五代,嫡系出现断崖式下跌。

除了有远古种族生育受限的原因,还有另一个,便是这诅咒。

其实,现任族长的嫡系血统,并不纯正。

不,应该说是,上数五代,嫡系血统都不纯正。

五百年前,为了争夺族长之位,长臂族庶兄射杀了五个嫡亲的弟弟。

最小的,年仅三岁。

这一场残忍的血洗,将长臂族的族谱彻底换了支。

当时大家并未意识到诅咒的存在,而是又过了几百年,到侯猩生下之时,世代掌握族中权柄的所谓嫡系,才发现事情不对劲。

生育能力不行了。

庶系一如既往地枝繁叶茂,但是嫡系越发孱弱,五代下来,代代仅有一个雄性出生。

更让他们惊慌的是,原嫡系一支虽然雄性死绝,但留下了一个雌性。

这个雌性不外嫁,招了兽夫,生下有一个雌性。

雌性又招夫,又生了雌性。

代代如此,故而,五代族长并未放在心上。

熟料,到了这一辈,与侯猩一同出生的,竟然是个雄性。

那已经稀薄得不能再稀薄的原嫡系血脉,最终出现了一个雄性。

且这个雄性极为不祥,出生时雌母难产而死,而他不哭不叫,生下便能睁开双眼。

是异瞳。

长臂族的老一辈吓坏了。

莫不是诅咒应验?

原嫡系要来索命了!

本来他们要处死这个不祥婴儿,但他的父亲,是一条大蛇。

蛇父将儿子含在嘴里,拼命游走在山林中,躲避长臂族的追击。

最终,寡不敌众,蛇父长长的蛇身上插满利剑。

弥留之际,他用舌头将刚出生的儿子,托举到河边。

蛇头轰然倒下之时,那不祥之婴,顺着湍急的水流,流向了茫茫远方。

长臂族本以为,这个婴儿必死无疑了。

然而就在三年前,一只用荆棘削成,粗陋不堪的木箭,一箭射穿族中长老的喉咙。

而这名长老,是当年主导追杀蛇父的族内第一勇士。

那个婴儿,回来了。

这也是为什么,侯猩的父亲,迫切地要将侯猩送给鹤伏夕做兽夫。

再不诞下子嗣,兴许,就没机会了。

“虽然我们祖先是做了不对的事,但那都过去了,我们也是无辜的,不知为何他如此纠缠不休……”

侯猩讷讷道。

说出这种族中秘辛,于他而言,还是有些丢脸的。

鹤伏夕却不甚赞同。

“你们是获得利益者,当然觉得都过去了。但是对于受伤的人,便是上百年,也仍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她说。

战戎还补刀道:

“而且人家出生后,明明是你们动了歪心思,要杀人家啊。他的父亲都死在你们手里了,你还洗什么洗。”

侯猩涨红了脸,粗着脖子争辩:

“他出生如此不祥,这可是神明降罪,我们岂敢违了神明之意?这也能怪我们?”

鹤伏夕无语:

“什么都怪神明了呗,说什么神明之意,是神明给你写信了,还是神明托梦告诉你啊。”

侯猩支支吾吾说不上来。

但祖祖辈辈都是这样做的呀,且也不单他们部族忌讳异类。

鹤伏夕干嘛揪着他们不放呢。

他很委屈。

鹤伏夕看他这一副不开窍的样子,心里有些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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