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你没事吧?”计尘坐在义庄里屋蹙了蹙眉问道。
这守庄人似乎有点不对,他能猜到九叔上山参与活人献祭的事不是自愿的,听这话的意思似乎是老族长搬出了族里和镇里的安危才让九叔答应下来。
可不管怎么说,九叔不会没有确切证据就胡说的。
今天是怎么回事?
他问完便看见神龛下的九叔的黑影似乎捂起头不太舒服。
恰时义庄门外慌慌张张跑进个中年黄花衣裳的妇女,小跑到坐在院子里尝试开炉子的两徒弟跟前着急问:
“福娃贵娃,你们师父呢?九叔!在庄里不?快去祠堂看看吧,从山上下来的人都已经疯了。”
他们在屋里听见这话都很吃惊,刚刚还捂着头的九叔瞬间清醒过来。
“疯了?”
等计尘他们跟着着急的妇女赶到祠堂时里面已经乱成一锅粥。
计尘在人群后面站住脚打量,祠堂里都是青黑的轮廓,院里亮些挤着几十个人,正前的庙牌大堂昏暗压抑,听说不少人被处罚死在了这祠堂里,通奸掘坟杀人的都在这儿判了私刑。
院里明显已经绑了七个人,正是昨晚上山的那些。
“呜呜……”
“怎害了这癲病?吓呀,眼睛都红了真是骇人。”
这时围在后面的人嚷嚷起九叔来了,顿时旁边的人都躲了开来,似乎很怕这守庄人也和那些人一样犯病。
计尘听着议论,这些从庙里下山的人好像都突然情绪暴躁,为一点小事旧怨就要大打出手甚至杀人。
是诅咒吗?
老族长陈泰清此刻领着四个族老站在大堂台阶上,看见九叔便说:“哈,老九你没事呀?太好哩,快看看这啥子情况,早上那会儿都还好好着嘞。”
陈九幽皱着眉头,赶上前一看,也是带几分震惊的说:
“这是沾上蛇戾之气了。”
围在祠堂的镇民们立刻大惊,却并不太了解这邪门玩意,陈九幽则是后怕不已,自己幸好是修士意志力强,不然肯定也被这邪气影响心智了。
蛇戾气极阴极烈,阴火烧心,不驱散就会吐血闷堵而死。
他站起身赶紧说:“拿些雄黄酒,再抓些草木灰来,我现在回去拿符,这邪气得用阳火气来压。”
说完,九叔匆匆走到门口和计尘道了句歉就出街走了。
计尘这才知道为什么先前那外乡的老修士孙安福会突然暴怒砸死同行来的镖师刀客,原来是早染上了这蛇戾气,杀气越重影响越快。
这守庄人应该是忙着给自己驱邪气去了,刚才道歉吞吞吐吐的,是想他保密在义庄的对话吧。
计尘笑起来,谁还没有秘密,九叔走后他闲着无聊就看向了祠堂大院里的人群,正好在里面发现了一道白袍健壮的熟悉模糊身影………
是任重云?
这镇邪师可真够倒霉的,先是妹妹死了匆匆赶回乡下奔丧,昨天母亲也被什么蛇怪吸血惨死。
而且很有可能,杀死其娘亲妹妹的就是亲生父亲………
他明了这人来祠堂的目的,不再留着看戏,开始往外走。
与祠堂的紧张气氛不同,外面各家各户生活依旧,扛着锄头背着药篓子,串门走亲的镇民各忙各事。
青桥头的柳树下,半大的孩童在吵闹斗蛐蛐玩儿。
“小强!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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