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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间即将来到秋后,天气渐凉,

那晚之后,琴翌再未见过文玥,

琴翌以为,帝王只是将他遗忘了,一个玩物而已,可又有些贪恋那酒后温柔的帝王,却还是按部就班地生活着,

不被奴役的生活啊,不必受尽搓磨,在不停地洗衣,端茶倒水,被人用恶心的眼光看着,和强忍着被人摸来摸去,

有人伺候着,至少被褥是换的勤,每天都是干净又干燥的,舒服的紧,房间也是每日都清扫,除了没人跟他说话,琴翌很满意现在的生活,

其实,琴翌已经对帝王有了改观,

从那晚之后,每天闲时,他都会想,那清醒的帝王除了言语让人窒息,好像并没有那么可怕,

他后来才恍然发现手腕竟然不疼了,身上也感觉清爽,更是换上了一身新的里衣,

第二天还有人拿来了新的服饰,让他换上,他穿着很合身,还有汤药让他服下,说是给他调养身体,还能缓解他有时的心悸,

他去问,却无人回答他,他便只以为是那帝王做的,还是酒后的帝王,只有那酒后的帝王才会如此这般温柔体贴,

对于绫燕阁的人,琴翌其实是知道的,那些不是什么好人,

她们拐走儿童,拐走男人卖给某些需要的人,而绫燕阁只是明面上的一环,这也是他无意间听到的,可因此才被她们看在眼皮底下,

所以他才会在当初没人活下来的时候那么害怕,

绫燕阁上面的人会立刻将他带走,这才是他害怕的最大原因,他不只是害怕那血腥的场面,

现在,已经是他梦寐以求的生活了,

但其实,文玥一直都在,那琴翌想要什么,合理范围内,侍从告知她后,都应允,只不过事务实在繁忙,没有机会现身,

但是,今天,琴翌见到了文玥,

“殿下”

现在的琴翌,已经没一开始那般害怕那帝王了,

此时他仅用一根玉簪束发,衣袖挽起,正蹲在地上侍弄着他种着的蔬菜,

他那天之后,原本还怕帝王让门口侍卫将他关在屋里,可是,他试了一下,并没有,只是不让他出了院子里而已,

他有些无聊,便试探着问那门口侍卫,可不可以给他些适季的蔬菜籽,那门口的侍卫只是目光游离了一下便答应了,然后第二天,他如愿拿到了,

像是发现什么,

琴翌每当缺什么的时候,就会告诉门口的侍卫,

但侍卫总是视线游离才答应,第二天给他送回来,

不过琴翌并未在意,兴许只是那侍卫的习惯,

看见那穿着黑衣金丝暗纹服饰,头上戴着黑色王冠,身披黑色狐裘大氅,脖领处环着的黑色绒毛,衬的脸庞妖魅蛊惑,艳丽至极,却也冷漠至极,

他,没见过这样子的帝王,

便迅速将袖子落下,赶紧站起身,躬身行礼,

可却忘了自己蹲在地上太久,猛然站起身,眼前一阵发黑,头晕的很,就要向后倒去,

文玥就看见那男人起身朝她行完礼,便要往后倒去,眼疾手快抓住了他的手腕,一把将人拽入怀中,

琴翌有些站不住,于是文玥便禁锢着他的腰,听着眼前人嘴唇发白,眼睛像是视不清物,声音有些发颤地说,

“殿…殿下,糕…糕点,给奴……咬一口。

文玥自知现在也不是问问题的时候,便听了琴翌的话,四下看了看,终于看见那小菜地旁边摆了张小桌和一把椅子,桌上正有一盘饴糖,

文玥赶紧搂着人过去,微微俯身拿了块不大的饴糖塞进琴翌的嘴里,却也没撒手就那么搂着,

然后坐到那椅子上,让人坐在她腿上,靠着她的肩,等着人缓过神来,

而将饴糖塞进琴翌嘴里之后,文玥收回了那手,想起那触感,文玥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琴翌恢复清明,就发现这暧昧的姿势,他急切地想要站起身,可腰却被抱的紧,他起不来,

于是只得用两只手一手撑住椅背两边的一角,撑着挺起上半身,可这个动作,好像更不对劲了,

就像…就像他故意投怀送抱,将帝王禁锢在椅子上一样,琴翌有些脸红,

文玥就这么瞧着这人的一系列动作,淡笑出声,

“你这是在投怀送抱,奖励朕?”

琴翌头低下去,耳朵红的透彻,并没有回答

文玥觉得有意思极了,她凑近那人的脸,

“怎么,说中了?那朕……”

“殿…殿下!”

琴翌赶紧出声制止,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子拒绝那帝王,

文玥装作不悦的样子,冷声说道,

“琴翌,你敢拒绝朕,嗯?”

琴翌被那尾音上扬的字吓得身子一抖,闭了闭眼,咬了咬下唇,

“殿…殿下,那…那就…就来吧!”

文玥看着那紧绷着身子,一脸英勇就义模样的琴翌,眼里多了几分笑意,

她凑近琴翌的脖颈处,轻轻落下一吻,然后将禁锢琴翌腰间的手放开,

“不了,朕没有白日宣淫的兴趣,走吧,朕带你去个地方。”

琴翌赶紧起身,

文玥站起来,看了看琴翌,便抬手解开身上的狐裘大氅披在了琴翌的身上系好,而后转身率先走了出去,

琴翌跟在文玥身后,颇有些愣神,他抚着刚刚帝王在他脖颈吻过的地方,很轻,很温柔,又摸了摸身上披着的黑色狐裘大氅,

但,这次,帝王没有喝酒,

直到文玥带着他到了一个地方停下,

“殿下,这是?”

“安居”

琴翌抬头看向那上方的牌匾,

牌匾用的是价值不菲的金丝楠乌木,很大一块,上面题着两个看起来很是狂妄肆意的两个金字,安居,

然后他又垂下头,不知心底在想什么,

文玥刚见琴翌在看牌匾,便故意稍等了会儿,这会,见琴翌看完,便抬步往里走去,琴翌跟上,

路上,琴翌看见了不少长相是正常女子喜欢模样的男子,他们脸上是满满的笑容,再往前走去,是一大块田地,种满了蔬果,粮食,

正值夏末,天只是渐冷,那田地之中却也还有着男子在,但也有的身边伴着一女子,你抹我一把泥,我回你一下,倒是看起来幸福极了,

见她们走过来,周遭的遇见的女人和男人都带着笑容对着她们打招呼,

“殿下又来了啊,这是新来的吧。”

“殿下,您用过了饭吗?我们家妻主刚杀的鸡,我的手艺您知道,您别嫌弃有些简陋就成。”

“去去去,殿下应该来我家,就你那手艺,不如我家夫郎。”

他看见前面的帝王勾起唇,点点头,对着那些吵吵闹闹的男人和女人说,

“不用了,朕带他安置一下,朕之后有事务要忙,要很久不能过来,你们安心在此生活。”

琴翌默不作声,静静地看着,

“殿下,您又要打仗去了吗?希望您一举拿下那兰朔国!”

文玥眼里有些黯然,

“上一边去,别惹的殿下伤心。”

琴翌就看见刚才说话那人,被另一个男人挤到一边,那人似是也觉得说错了话,便赶紧说道,

“殿下,我就是嘴没把门的,您别往心里去。”

文玥重新勾起笑,

“无事,你们忙去吧,朕带着他安置下。”

那些人便也听从文玥的话,各自离开了,但临走前都说让文玥无论是干什么,都一定要保重身体,

文玥一一点头,待人走光,文玥带着琴翌,往前走去,

“殿下,那些男子,他们是……”

琴翌跟在文玥身后走着,将心中的疑惑说出了口,

文玥没有停下,亦没有回头,只是平静开口,

“无辜之人,良善之人,可怜之人。”

琴翌又问

“那他们以后怎么办?”

“愿意嫁人的嫁人,不愿意嫁人,在这一方之地,种种蔬果,享受田园生活。”

而后,两人都没再言语,

将人带到一屋前,还带着院子,院子不大,却足以供琴翌一人生活,屋后不远处还有一小片竹林,

“这里,给你了,好好活着。”

文玥转身要走,却被琴翌抓住衣袖一角,

琴翌的神情就像被抛弃的小兽,分外可怜,

“那我呢?殿下。”

文玥回身,瞧见琴翌的神情,她心里明白他的意思,

她叹了口气,

“朕要了你的清白,若你想嫁人,朕会精心挑选几个人给你,让你自己选个良人。”

琴翌眼里带着不敢置信,他颤抖地收回手,眼里噙起了泪,

“殿…殿下,奴,奴是你的玩物吗?你要了奴之后,就把奴丢在一边不管不问,然后又来找奴,只是找到这彻底丢弃的地方了?”

文玥不知道怎么面对这样的琴翌,她不懂琴翌这样是怎么回事,

便沉默不语,面上也不显疑惑,可也没有表情,

琴翌见文玥这样,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他这辈子得到的温情很少,对他温柔的人可以说近乎没有,从小到大他因为这张脸,被多少人嫌恶,

他以为,这帝王多多少少是有点在意他,不然的话,怎么会给他手腕涂药,怎么会要了他,又怎么给他准备合身的衣服,怎么会在清醒的状态下,还会吻他的脖颈?

看来,都是他多想了,自古帝王无情,他怎么就动心了呢?

是的,他承认自己对这帝王动心了,虽然这帝王总是对他恶意满满,却并没有真的伤害他,

相反,还很温柔,

而且,经过方才,他发觉自己有点讨厌别的男子靠近文玥,

但现在,帝王要丢下自己了,

他只觉得自己自始至终是自作多情,

他忍不住在帝王会杀了他的可能下质问,只为得到帝王的回答,

哪怕,哪怕,是一道肯定的“嗯”,他也会死心,

可是没有,帝王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奴是浪荡的人吗?奴说过,奴是清倌,奴一辈子只能有一个妻主!”

琴翌眼眶通红,拔下头上的玉簪,三千墨发全部披落在身后,手拿玉簪就要往脖子上捅去,

千钧一发之际,文玥挥手打掉他拿着的玉簪,

玉簪落地摔得断裂,就像那琴翌的心,

文玥眼里带着怒气,

“你要干什么!!”

“朕说过你不要惹朕不悦!!注意你的身份!”

琴翌一反之前的怯懦,小心,

他大胆的迈步逼近文玥,

此时的他已经不管不顾,他本就孑然一身,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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