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者回归

“哎，听说这李家又出两个上品官”“这李家的势力是越来越大了！”“听说这几年都是那个李家大小姐当的家，他爹娘啊几年前就死了”两个浣衣妇端着木盆往桥上走，边走边说，其中一个头贴进另一个悄咪咪地说“她丈夫早把她给弃了，跟着二房跑了……”一个说得喜笑颜开，一个听得津津有味。两个人在桥停了一会儿，又继续走，过了桥，沿小路走，走着走着便没了影，林中仍传着她们的嘻笑声和低语声，皆未注意到溪中站起来的女孩，她撩起裙子向河岸走去，其间滑了两次但都未滑倒，墨绿色长裙，白色衣衫，绿色袖边，加之墨绿色花纹，头发直至腰部，有一束由红色发绳系着的头发，女孩扶着光滑的岩石走上岸，沿石阶走向桥，望着那绿树成荫的山林和一去下复返溪流，心中无半分杂念，解下头发上的红绳，将头发扎成低马尾，停留片刻后向东走去，路上见到些卖瓜果米油的小贩，也遇到个遮遮掩掩的道士。这条道直通石篁山，石篁山是山名，也是地名，外地人也常称石篁镇，但鲜有人称城。石篁山不算是什么穷乡僻壤之地，众多水系交汇，四季雨水充足，稻、豆、菜、果皆可种植，这里学者侠士云集，僧人道士也不少，更不必说商贾小贩。女孩进到一间茶馆，在柜台站立了许久，直至忙了好一阵的老板来问询，还未等老板说完，女孩转头叫道：“师兄”，那老板见是自己师妹先是一惊，后又万分激动地说：“师妹，你还活着！”然后眼中似有泪光，带着师妹坐在刚走的两位客人的凳子上，老板激动地叫老板娘过来，老板娘一眼便认出女孩来，用围裙擦擦手，坐在女孩旁边，打量了一下说道：“没事就好，三年前，你的几位师兄都不知你和若晴去了何处，知你喜欢石篁山的甘蔗，便在此处找你，后来几个月都没见你的踪影，真以为你就”“师妹，你穵竟去了何处？还有若晴，你可知她在何处？”女孩犹豫了一下，回道：“这几年我游历了许多地方，也是开了眼界，至于若晴，我并不知。”老板又说：“你师姐们很多都出嫁了，你师兄也大多都娶了妻，都在各地定居，师傅和几个师妹都不知去向。”女孩有些失落和痛心，老板娘握住女孩的手说：“既然没事，那好好地活着，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女孩点点头，沉思了一会儿，问道：“师兄，未然师兄，可好。”老板叹息道：“不知，那件事后”他突然不说了，女孩也不再问，老板娘见势说：“你呀，先在这儿住几天，之后再去见见你的师姐师兄，啊。”女孩点点头，老板娘带着她上楼。女孩进屋后扶着窗户向外看，窗户是朝南的，可以看到街道和河流，以及河上密集的船只，女孩低声说道：“石篁仍与过去一样。”三年前，“师妹，师妹，快看！我给你买了甘蔗。”一个长相清朗的少年说道，师妹接过笑着说：“谢谢师兄。”这个师妹身着蓝色衣衫，碧青色长裙，头发辫成两捆辫子盘成两个团子，她叫望芸，早已忘记了自己的姓氏，也不知来自何处，儿时与父母失散，被楚氏收为徒弟。望芸拉着师兄在人群里跑，说道：“西江师兄，你说未然师兄会不会在这儿呀？”西江回道：“听子素说，未然出师门后，就是向着这个方向走的”“望芸！西江！”一个人喊道，两人转头一看是无川和若晴，“无川师兄，若晴师姐，你们怎么来了！”望芸惊讶且欢喜地说道。“师父知道你俩要出九溪谷，便让我们跟着你们，也怕你们在外面受欺负呀，小师弟，小师妹。”无川摸着两人的头说道，若晴笑着说：“师傅的一位故人曾在此居住，走后留下一所竹屋，师傅让我们暂且住下，走时也给我们了一些钱币，也够我们用上一段时间了。”无川说道：“既然久无人居，那怕是要打理一番，不若我们先去看看，也便晚上居住。”几人便根据师傅所述，在石篁镇边缘找到了那间竹屋，那竹屋临近小溪，院子很大，院中的石桌石凳上已布上青苔，篱边有野花丛，溪流对岸的竹林幽静万分，可见竹叶飞旋、虫鸣鸟动，与石篁镇中所见之景大相径庭。几人几番打理，若晴也在周围不远处买了些吃食，几人饭后小睡了一会儿，也就急不可耐地到石篁镇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