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观跟岳玄音哪里还不明白,眼前这阵仗,摆明就是为了灵慧子而来。
陈玄观淡淡的看向灵慧子,问道:“红阳宫?”
灵慧子却全然不见了方才的拘谨,笑道:“陈道友,这一伙邪魔外道,正是红阳宫‘拜尸阴官’蒋洪福麾下。”
“这魔徒有个癖好,就是屠灭一地后,喜欢将尸体堆成一山而拜,以尽取魂魄,炼入魔网之中。”
“我正教中人一气连枝,如今正是除魔卫道之时。”
陈玄观听了微微皱眉,他跟任云霄虽然没打什么交道,但一番隔空呼应,却也算是结了个善缘,对魔教中人感官自是不坏。
虽然灵慧子说任云霄屠灭数十府,杀戮甚惨,陈玄观却也没有真的当真,只道是灵慧子张口就来,只为破他战心。
然而如今陈玄观在此望气一瞧,这李家庄上下,哪里还有什么半分生气?眼前庄墙上的带械披甲之辈,个个黑气滚滚,一看就是恶煞满身,不知道杀戮了多少人。
“桀桀!灵慧子,上次你有那修成众生相的师兄庇护,本座奈何不得你,如今你跟着一个小白脸,一个小娇娘在一起,却正是要趁了我的快意!”
“你若束手就擒,本座就只拘你在‘子母阴煞剑’之中一甲子,便放你轮回去。”
李家庄二门之下,一个身穿百家八卦衣,留着山羊胡子,好似一个游方道士的白发老人,背着一柄阴惨惨的长剑,踱步缓缓走来,而此人正是“拜尸阴官”蒋洪福。
这时他旁边的一个黑瘦青年,凑到身边,连忙讨好的说道:“业师莫要看那一对男女长的俊俏,就生厌将他们顺手杀了炼上幡。”
“昨儿个,铁鹞帮的谢供奉亲自登门,说要三十六对俊男美女,送去千醉楼,每一对都给一千符钱,价钱委实合适。”
所谓“业师”,本是魔教第五境高修的尊称,然而魔教中人惯爱逢迎,溜须拍马,这等胡乱用的事儿,便十分常见。
蒋洪福微微皱眉,说道:“那千醉楼怎得如此浪费人命,上个月才送了八十多人,如今又要?”
“莫非那长安城的权贵子弟,各个都爱虐杀?杀了又不拿去练法,真个暴殄人命。”
“得加钱,一对两千符钱!”
陈玄观跟岳玄音虽然不清楚这蒋洪福的底细,但两人一个剑术非凡,有外炼紫霞元炁傍身。一个是道基修士,《云海分光剑经》亦是了得。
如今他们虽然被人团团围住,甚至对方全然不将他们放在眼里,在东西胡扯,可陈玄观跟岳玄音却也不慌。
“不过是些粗浅修为的一境邪门外道,打头的那个也不过是个魔教‘通幽’境界。”
“师弟莫慌,且看师姐神威。”岳玄音传音入耳,正是跃跃欲试。
蒋洪福全然不将三人看在眼里,这也不是他托大,蒋洪福也曾望气去瞧,却发现陈玄观不过合气三重,岳玄音厉害些,也不过炼炁二重。
陈玄观是未曾催用外炼紫霞元炁,而岳玄音却是用来遮掩气机的法符,从而低调行事。
太岳剑派之内,道基修士多有,便是紫府之辈,也不乏人。然而太岳剑派虽然经过了五百年前的一场大劫,可毕竟是正魔十九大派之一,自然非同凡响。
而在太岳剑派之外的江湖人间,如道基之辈的玄门三境修士,已经可以称雄一方,横断府县了。
而通幽境界乃是魔门第二境,与道门炼炁、佛门怒嗔相并列。
三教的第二境法门虽然各不相同,却都阐发出于道门“炼炁”,只是内炼法门大为不同。
但在根本上,仍是不脱“元炁运炼”四个字。
正是三教一家,皆合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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