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来,楚小宁没有告诉陈复自己的身世,也算不上对陈复隐瞒。
“我姥姥姥爷只有我妈一个女儿,是把孔茂祥当半个儿子养的。大学毕业后,我妈就跟孔茂祥结了婚。孔茂祥在进博远集团之前,还自己做过生意,是瞒着家里做的,本钱是借来的,都赔了进去,最后还是我姥姥姥爷帮他把借的钱还上了。”陈复看着车前说。
车库门关上了,却没开灯,两个人坐在车里说话,打着车前大灯,车里的灯也没开。
陈复的脸隐在半明半暗间。
“他们俩结婚的房子是姥姥姥爷买的,摆酒席的钱也是老人们出的。”陈复继续说,“吕艳是他出去应酬时认识的,当时她在KTV里陪酒,但据说她是中专毕业,学的是会计,因为她爸早亡,她妈重病,需要更多的钱交医药费,才到KTV陪酒的。孔茂祥用私房钱给她妈交了医药费,不过她妈还是去世了。孔茂祥帮她办了她妈的后事,又把她安排进了博远集团的会计部。”
楚小宁听着陈复“她妈,她妈”的话,怎么听都像是在骂人。
“吕艳的房子也是孔茂祥给租的,那儿成了他的第二个家。从那时候开始,孔茂祥就经常以各种理由不回家,就是去她那儿。吕艳之前怀了个孩子,没坐住,掉了。没多久又怀了孔琳琳,孔琳一岁多的时候,吕艳故意让我妈发现,还带着孩子逼宫。”
楚小宁看着陈复表情不激动,语调听着也不激动,但越来越混乱的叙述,让楚小宁知道,陈复陷入了痛苦的回忆。
后面事情大致是,那时候陈复姥姥家的裁缝铺刚完成平改,那个铺子是前店后房式,面积不小,换了两套80多平的小两居,外加几万块钱。
房子已经交了房,钥匙都拿到了,房本也刚下来。陈复的姥姥姥爷,本打算是一套房子留着自住,另一套给陈复留着。
孔茂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哄骗过去,来了个缓兵之计,把其中的一套房子和几万块钱骗到手后,又设计诬陷陈复的母亲偷人出轨,让陈复的母亲净身出户。
而且,没有要陈复的抚养权,把陈复一起赶出了家门。
陈复的姥爷被气得突发心脏病,都没来得及往医院送人就没了。
陈复的姥姥着急上火,加上悲痛生气,在陈复的姥爷出殡那天,突发了脑淤血,在ICU住了三天也没了。
陈复的母亲本来是跟大学时的同学,合伙开了一个账务代理公司,其实员工就他们两个人,帮一些门店或者小厂子做帐报税。
收入不错,工作时间也灵活,能多照顾家庭。
本来好好的,可让孔茂祥闹得也做不下去了。
孔茂祥就是造陈复的母亲和跟她合伙的那个男同学的谣,还让那个男同学的老婆知道了,天天找陈复的母亲闹。
就不得不注销了公司。
陈复的母亲接连遭受打击,还被污陷名声狼藉,要不是有陈复,就得寻了短见。
办完父母的丧事,把父母名下的那套房子卖掉,就带着陈复离开锦城,去了上海。
楚小宁看着陈复不知道说什么话安慰。
“都说孩子随父母,可孔茂祥那么……你却这么好。”楚小宁脱口而出心里的感慨。
“我自然是随了我妈。”陈复敲了一下楚小宁的额头。
“啊对对对,陈阿姨人可好了,做饭还特别好吃,我做饭就是跟她学的,可惜只学到三成。”楚小宁说着不争气地咽了下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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