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二十一世纪刚从大学毕业的青年而言。
之后十年的主旋律基本上都是围绕着拼搏、奋斗等字眼。
但柳云不一样。
在毕业后的第一年里,他选择了躺平摆烂。
照他的原话,“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只有极致的摆烂,才能体验到极致的爽!”
“人生苦短,为何要在最美好的年华去糟践自己的生命呢?你说对不老妈?”
躺在床上的柳云伸了个懒腰,娴熟地回应老妈的牢骚。
“唰!”的一声,窗帘被拉开的瞬间,昏暗的房间立马变得透亮。
柳云不自觉地闭上眼睛,心中暗叹道,“本该完美的一天终究还是留下了污点。”
吃完早饭,按照惯例,柳云会去他那个便宜师父那里转转。
在这个三湘某三线小城,人们的生活节奏没有那么快。
“还是早上七八点的太阳最暖人啊,不知道老头今天又有什么好玩的整。”
柳云昂着脑袋,让自己的脸充分地与阳光接触,呼吸也变得有节奏有韵律起来。
不一会,头上就冒出了热气。
“呵!这效果真是一天一个样,老头什么舍得给我这么好的东西了?”
柳云感受着身体里经脉间的变化,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毕业之后,一次偶然的机会,他结识了他现在的师父。
十几分钟的脚程,柳云穿越大街小巷,来到一家算命店前。
“师父~!徒儿来咯,你要乖乖藏好哦!”
柳云推开店门,用极其肉麻的声音对里面喊道。
还没等他迈出步子,一道来自三湘方言的怒骂声从里传来,“你这个伢子,真滴是莫打得,人不人鬼不鬼。”
说话间,一道体态有些佝偻的身影从门帘里闪了出来。
“不是我说,您老能不能不要总缩在里面,店子里黑黢黢的,一点光没有,哪有你这样做生意的?”
柳云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将灯打开。
“我一直有个疑问,街上那么多空的店面你不租,非得找这么个犄角旮旯的地方,能有人来吗?”
柳云将店门打开,望着靠墙书架上凌乱的书籍,不禁暗骂了一声。
“干我们这一行,开哪里不是开,只要诚心想找,你就是开在荒郊野岭也能被人找到。你信不信,今天上午十点左右,必有一男。”
柳云整理书架的手停了下来,脑袋甩得跟拨浪鼓一样,“我不跟你赌,每次都是我输,你的那些笔记我都不知道抄多少遍了。”
柳云师父切了一声,“怂蛋一个,还数落上我来了,你什么时候把我教给你的那些东西琢磨明白了,再站起来说话。”
一阵拌嘴声过后,屋子里只剩下柳云整理书架发出的声音。
柳云回头望了一眼,发现师父瘫坐在太师椅里,眼睛微闭着,时有颤动。
柳云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凌乱的书架加上这副死出样,老头昨晚估计整宿没睡。
究竟在研究些什么呢,竟让他这么入迷?
他记得老头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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