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三,小年。
在一片准备备战的声音中,秦欢迎来了第一个在异乡度过的小年,此刻的越王与朝廷的摩擦越来越大,朝廷的势力,越来越大的渗透进了这个说小不小,说大不大的扬州城,并且开始密切监视着周然的一举一动。秦欢此时早已经离开了徐府,不再是那个教书先生了,虽然徐府有让他分心的那个人。
秦欢站在门前看着飞舞的雪花,又下雪了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漫随天外云卷云舒。北风凌厉的吹着,脸上微微的发凉,温度一点一点的被寒风卷入空中去,霎时间,秦欢又回想起,上一个小年,上一个一起和陈意度过的小年,那时也从未想过会分离,那竟是二人一起最后度过的一个小年,只叹造化弄人。
入住越王府,叶林也常常化为人形,陪在秦欢左右,王府的后院以及地下整日铸造兵器甲胄,这场与朝廷的战争已经不可避免,无论自己是否来过,越王与朝廷的这场仗,是一定要打得,崔屿前几日随吴溪去了速递山上的桃源寨,桃源寨收编了两千人,由高白溪任总领兵,石有山任行军参谋。于桃源寨待命,崔屿,就作为人质留了下来。北部的防线上,唐义刘赞两位将军,在和左布政使刘文权以及征北将军温德共同驻守着扬州的防线,明面上是驻守,实际上的对峙已经开始了。
再细看施才和楼玥,他二人,也在崔屿上山的那一天,举办了亲事,浮生若梦的陈老板也好好地开着他的小酒馆,一切似乎很正常,却又正常的不太正常,让秦欢总觉得心里发毛。
小年夜晚的扬州城,格外寂静,家家户户都回家团圆过小年,不知道今年,因为突厥人的南下,有多少个家庭,分散离别,阴阳相隔,北方的汉人同胞们,又是否吃得上一口热乎的饭,是否沦为了胡人的奴隶?
秦欢失落的来到大堂内,今天,周然宴请所有的投奔自己的有志之士,只有唐义刘赞两位将军,由于军政紧要而无法来,即便不是很远,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呆在了阵地上。
桌子上上了几十道菜,岳丽华和周然的几个孩子都没有过来,周然坐在上上位上,只是周然的旁边,多了一位秦欢从未见过的人,诧异间,周然先开口道:“来来来,诸位,这位是周心,我的义子,今日非比寻常呐!”说罢举起酒杯,敬道:
“今日,是与诸位兄弟一起过的第一年,常言道,有缘千里来相会,诸位英雄豪杰来自天南海北,但今日,却能同坐一席,只能说是缘分,像无忧,来自合肥,寻舟,来自苏州,吴溪,是山西,秦欢施才,荀安叶林,从山东而来,曹半仙曹不迟,是义华山上人,高寨主,自是从桃源寨而来,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得我们今生相聚,让我们举杯,敬缘分!”
“我们一行人,为了共同的理想,相聚一堂,日夜北望,想着终有一日,能够领兵向北,光复河山,我们志同道合,为了共同的愿望,为了收复故土,让天下太平,年年都能过个好年,我相信,失地终能收复!”
所有人的心情澎湃着,是啊,在越王府里相聚的人,哪一个不是为了自己的愿望?秦欢荀安崔屿,虽是异地之人,却整日想着报国收复山河!
酒酣胸胆,李寻舟醉醺醺的站了起来,说道:“今日,我们几人有缘相聚越王府,不如结拜为异姓兄弟,同王爷共兴大业!韩大哥,秦欢,荀安,怎么样?”
“好!”韩无忧一口答应,接着秦欢荀安点头
“那,你们就以年龄大者为长,无忧今年二十有九,为大哥,寻舟年二十有四,为老二,义祯年二十,荀安年十九,即为三弟四弟。”周然笑着说道。
四人举起酒杯跪下,同声说道:“皇天在上,厚土为证,山河为盟,四海为约,今日我韩无忧,我李寻舟,我秦欢,我荀安,四人虽为异姓,但结为生死兄弟,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生死相托,同心协力,共赴国难,上安社稷,下安百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若忘恩负义,天人共戮!”遂四人一齐磕头,义结金兰。
后有人诗叹道:
“兄弟结义扬州聚,乱贼胡人不足率,
只惜此后遇残龙,树倒舟沉人散去。”
一个时辰后,大部分人酩酊大醉,然而到了午夜午夜丑时,一柄剑顶开了李寻舟地窗户,接着一个身影来到了他的床前。
“寻舟!寻舟!”韩无忧用力的摇着他的胳膊。
“谁!”李寻舟属实被吓了一跳。“大哥!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怎来我屋子?”
韩无忧快速拉起他:“快走!杨千带着朝廷的人马已经朝着王府赶来,快把亲兵都叫起来!准备掩护王爷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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