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渐渐的变亮了,徐本忠率领三万残部退守镇江府,等到太阳升起来,血红的太阳照在这片满是鲜血和尸体的大地上,抵抗的声音已经消失了,时不时夹杂着一些呻吟声,还是有些暗暗的,江水里,都是落水淹死冻死的浮尸,和被炸碎的船以及肢体,岸边的尸体更多,血液不断的渗了出来,这时,李寻舟率领的后勤补给才刚刚的到,都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但这种情况下,只能部队先打头阵。
周然满是血的,将剑插在地上,各大营都开始处理战场上的尸体,不论是越王军还是官兵,都是汉人,都是各为其主,死者为大,入土为安,周然下令,将自家的兄弟烧了埋在一起,将官兵兄弟烧了埋在一起,等诛杀了徐本忠,年年来供奉。
侯载侯生父子二人身上都负了几处伤,跟着唐义齐琛来到周然的身前,单膝下跪说到:“降将侯载,侯生,见过越王爷!”
周然看到他们二位,弯腰将他二人扶起来:“二位速起!如不是今日得二位相助,吾等必将损失惨重啊!还请二位,入营疗伤休息!”
二人抱拳,随后李寻舟和各营指挥使紧跟其后,周然向众将领问道:“此次作战,我军伤亡多少人?又折了多少大将?战船方面,又怎么样?”
李寻舟掏出一个记事簿,说道:“回王爷的话,天狼军折了一万两千三百多个弟兄,贪狼军方面,死了一万七千多个兄弟,损伤参半,累计伤亡将近三万人,据候将军所说,候家军率八千余众倒戈,损伤三千八百多个兄弟,此番作战,投降的官兵一万两千余众,俘获三千余人,俘获敌将徐本贵,潘文,宿扬,刘海高,赵齐城,投降,斩杀敌将梁川,雪鹏,于乐,聂旨,我军斩杀六万三千余人,战船方面大船损失一辆,小船一百余艘,截获物资方面,粮草十一万石,战马两千千余匹,火炮六十架,甲胄二万余件。”
“那,众将伤亡情况呢?”
秦欢看了周围一眼,大部分都在。
“桃源寨,伤亡八百余人,其中,于猛战死。”李寻舟继续说道。高白溪愣了一愣,强行忍住泪水,她也受了一些轻伤。
“贪狼军决机营,吴溪吴将军战死,天狼军神策营,黄庭将军重伤昏迷不醒,天狼军飞鱼营,金书就将军战死。”李寻舟低沉的说道。
众人听到伤亡情况,心情无不低沉,但也知道,打仗肯定会死人的。
周然收敛了一下情绪,看着身上都不同程度负伤的众人,秦欢伤了肩膀,脸上划伤好几处,荀安胳膊上还淌着血,搀扶着腿部中箭的施才,齐琛满身是伤,唐义包住了头,刘文权背上中了一刀,这些人,大都是从天南海北而来,和自己不谋而合,义无反顾的跟着自己去和徐本忠对峙,若是打不好,除了身亡,这些人还会落得个谋反的骂名,好在众人伤势不重。
“唐义温德,有劳你二人了,将投降的人编入队伍当中,那些被俘的原意留下就也编进去,想走的放他们走,决机营由候载候生将军来带,飞鱼营暂且取消,韩无忧秦欢,神策营你来带,来人,把徐本贵给我带来。吩咐兵士,处理好各兄弟的尸体,就地安营扎寨,休养生息,等待明日进军!”
秦欢伤的很重,那一剑直直的插进自己的肩膀里,似乎是捅到了骨头上,此刻他的手还在不停的发抖,他只能和其他人一样,强忍着疼痛支撑身体强撑。
尸体被撒上了酒,堆上柴火,在坑内噼里啪啦的燃烧着,这些个各为其主在战场上杀敌的士兵,终究是化作了灰尘随着历史的长河滚滚东流,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葬身在江里的,便做了水中鱼儿的食物,周然率领着众位将士在他们的骨灰旁祭拜,乞求他们在天之灵的保佑,顺利的攻打下应天。
军队攻克长江防线后,随即要攻打镇江,镇江府,则是应天府的最后一道屏障了。
徐本贵和潘文,宿扬,被绑着押到周然身前。
一见潘文宿扬,周然立马去给他松绑。
“周然无礼,委屈二位将军了!”
那二人一见周然这架驶,立马泄了火气,但看着徐本贵多少不太方便,只得扭扭手腕脖子,假装硬气的站起来。
“二位将军,若信的过周然,为天下百姓着想,则弃暗投明,若二位执意要走,周然也不阻拦!”
“我二位愿诚心归降,若有异心,定遭天谴!”
三人喜笑颜开,众人则面向徐本贵。
“给王爷跪下!”唐义一脚把徐本贵踹倒,徐本贵被反绑着手,一时竟爬不起来!
周然恶狠狠的看着徐本贵:“今日得见将军,真是周然荣幸啊,我真的要好好感谢老天爷!”周然恨的牙根痒痒,但他明白,此刻是不能将他杀了的。
“要杀便杀,要剐就剐,逆贼!”
“废话咋这么多!”齐琛一个大耳八子把他抽倒在地上,又踹了一脚。
“我兵败被俘,只好身死,也不枉青史留名!”徐本贵狂妄的大笑道。
齐琛还是一个耳光将他抽在地上,连着补了几脚,说道:“殿下,何不把徐本贵凌迟处死!以解众将士心头之恨!”
一听到凌迟,徐本贵害怕了,但他还是强装镇定,他知道,周然此刻还留着他有用,不敢轻易的杀他,即便到时候周然兵败了,也会拿他做条件。
“徐本贵,让我再好好想想,你该怎么死,凌迟?太便宜你了!押下去。”
这边,秦欢的伤势很重,叶林由于冬眠,没有登船作战,他躺在用干草垫成的床上,拿出曹不迟给他的药,撒在了伤口上,一时间,疼痛使他冷汗直冒。
“三哥,殿下他有要事,各指挥使正准备商讨如何攻克镇江呢!”荀安走进来,看着眼前的一幕,大吃一惊,秦欢靠在墙上,鲜血染红了上衣,他疼的晕了过去。
“哥!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荀安连忙搂住秦欢的左肩,将他揽在怀里,这时曹不迟也跟着进来了。
“啊!”曹不迟快步走过去,看着秦欢身上的伤,二人对视。
“伤势怎么会如此严重!这伤口太深了!”
曹不迟从怀里取出一颗牛黄丸,塞进了秦欢的嘴里,秦欢已经昏迷不醒了。
“伤的太严重了,再加上之前的伤势没有完全恢复,荀安,你赶紧去大营请我爹来,或许我爹有办法。”
荀安前脚刚离开,秦欢就慢慢有了反应。
“陈意?你怎么在这?我这是死了吗?”秦欢出现了幻觉,将曹不迟看成了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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