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闿和应劭吓了一跳,赶紧让所有车都停下来,商量着怎么找到最近的医院,然后送曹嵩去医院。
此时,曹嵩终于说话了:“别大惊小怪的,我哪有心脏病?我没事。”
所有人一场虚惊。但曹嵩和他老婆都知道,他刚才就是心脏病发作了。曹嵩说完,趁人不注意,赶紧倒了一把药塞进嘴里。曹嵩的这一动作被司机不小心看到了。司机赶紧说:“曹总,我立即送您去医院。您有病就不要硬抗。”
“你才有病!好好开你的车!”曹嵩吼了起来。
司机吓得一个激灵。赶紧调整了一下神情,缓缓把车开了起来。
当晚,天空下起了暴雨。所有人只好停止赶路,找到最近的一家便捷酒店休息。一夜无话。
第二天,暴雨还在下。曹嵩打开手机,查了一下天气信息,他差点心脏病再次发。接下来三天都是大到暴雨。如此看来,他们一行人得在这便捷酒店里再待三天。这怎么行?如果不是昨夜这场雨,今天下午就能到兖州。
吃早饭时,张闿和应劭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的情况,然后一起找到曹嵩:“曹先生,接下来三天都是大雨和暴雨,从这里到兖州,有一些路段需要经过山区,为了避免发生泥石流,我们决定在这儿休息四天再出发。”
曹嵩这次很平静,淡淡地说道:“吃完早饭就出发,出了问题我承担。”
应劭正要说什么,被曹嵩挥手制止了。
张闿对曹嵩的任性非常气忿。但还是耐心地对曹嵩讲解山区暴雨中行进的风险,希望曹嵩不要坚持。但是,曹嵩没有理会张闿,只管埋头吃饭。
张闿叫上应劭,商量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首先是想到换乘高铁,但打开12306的App,显示去往兖州的高铁因暴雨停运了。
接着,他查看最近的航班,航班更是没有排程。
张闿无比郁闷,想到了最后一招,打电话给陶谦,希望陶谦能帮忙想想办法。出乎张闿意料的是,陶谦只是提出让他们走高速。陶谦认为,高速公路无论是路基,还是选址上,都会比较慎重,安全系数会高出很多。
张闿耷拉着脑袋,很无奈地跟随着曹嵩等人开着车,走上了高速。
上了高速后,张闿提出自己的警卫连在前面开道,由应劭在后面压阵。如果前面发现出现交通异常或者道路问题,他们会第一时间发现,然后截住后面曹嵩的车队,能把安全控制在最大范围内。
但是,事情就是这么巧。
上了高速以后,虽然车队行驶的速度一直控制在60公里每小时左右,但是,因为雨越下越大,高速公路的管理处在高速公路的广告牌上全程示警:“持续暴雨导致高速行车风险系数增大,建议车辆选择就近的道路驶出高速。”
张闿再次通过车里的对讲系统跟曹嵩商量,希望能驶离高速,找个酒店休息,等雨停了再走。
曹嵩还是很平淡地说:“离开高速可以,但不能停止赶路。我曹老头这些年什么样的灾难没有遇到过,如今还不是健健康康的。你们不要太担心,只管放心赶路就是了。”
应劭赶紧出来和稀泥:“前面五公里就有一个服务区了,我们在那里休息一会儿,商量商量下一步计划。这寸确实下得有点太大了。”
然而,就在他们刚刚通话完的一刹那间,高速公路路面出现了塌陷。事情奇怪之极的是,走在前面的张闿的车队没有一辆掉下去,走在后面应劭的车也没有掉下去。唯独曹嵩坐的那辆车和装载他的财物的那四辆货车,一起从塌陷处掉了下去。
塌陷的地方位于一个大湖边上,曹嵩的车子和那四辆货车,从塌陷处一直滚下山坡,掉到了湖里。
张闿没有看到这一幕,但应劭看到了。应劭猛地踩下刹车,自己的车子才没有掉下去。
应劭惊魂未定地跳下车,双腿一边颤抖,一边看着还在翻滚的车子。竟然呆住了。
应劭的助手赶紧拿出手机打报警电话,同时叫了救护车。走在应劭后面的车子见前面的车停了,也纷纷下车。当他们看到眼前的情景时,所有人心里都冒出了冷汗。
有人已经通知了前面的张闿,张闿的车队已经开回到了塌陷处。所有人,望着那方已经归于平静了的湖面,久久没有说话。
雨下得更大了,湖面被雨水打得荡起很多涟漪,一瞬间又被新的雨滴打掉,然后又荡起一圈圈涟漪。
一个惊雷从天空直劈而下,震得所有人的耳朵好久听不清声音。
很快,曹操得知了自己父亲掉入到湖里的事情。泪水就像此刻的暴雨一样,任他怎么都控制不住。他放下所有事情,立即开着车向着事发地点急驶而去。
很快,救援队来到了事发地点,救援人员穿上潜水服跳入到了湖水里。
半个小时后,曹嵩和他老婆终于被打捞了上来,但救护人员当场判定两人都已经没有任何生命体征,没有抢救的价值了。
曹操直到事发地时,他父亲的遗体已经送去了殡仪馆。曹操看着塌陷的路段,看着完好的张闿和应劭,对着他俩大声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没事,我父亲掉下去了?”
曹操此时的情绪已经完全崩溃了。虽然他知道这种天灾是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的,但他就固执地以为,这是一个阴谋,尤其是陶谦,陶谦是这个阴谋的策划人。无论身边人怎么向他解释,他就是听不进去。
“我发誓,要让陶谦为我父亲的死付出代价。”曹操站在雨里,任由暴雨浇在他身上,他的脸上,一半是雨水,一半是泪水。
所有人都陪着曹操,静静地看着他。
突然间,雨停了。紧接着,狂风猛起,卷着乌云向天空中的东方飞去。
几分钟的时间,天空就露出了阳光,蓝天重新回到了人们的视野中。
紧接着,太阳照在了人们的身上,一道彩虹从塌陷处,一直连接到湖的对面。
曹操止住了哭声,对大家说:“我们去殡仪馆吧。”说完,他也不管其他人怎么想,自己跳上了自己开来的那辆车,向着殡仪馆方向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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