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梦的泡影终会破碎,白昼的到来宣示着现实的地位。即使再不想面对,新的一天,终究还是开始了……
生活,依然还在继续……
这是……几点了?
林晓年茫然的从床上坐起,头颅似乎还微微有些刺痛,他后知后觉的挠了挠脑袋,眉间尽是清澈的迷茫。
怎么感觉这一觉睡得有点久啊?
又在床上呆坐了一会,林晓年才逐渐缓过神来。回想起在梦里的遭遇,头颅间的刺痛感不觉又加重了几分……
精神力透支吗……
彻底清醒后,林晓年对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脑海里的词汇并没有大惊小怪,好似早已习以为常。而事实上,类似的事情之前也确实发生过……
有人曾说过,在混沌的荒野上,你永远不知道明天会是怎样的,就像你永远不知道下颗巧克力糖会是什么味道。
林晓年听到这话时第一反应是:巧克力不好吃。
巧克力在陋巷上绝对算得上是难得一见的紧俏货物,地位也近乎是有价无市。并且林晓年也从未记得自己曾吃到过巧克力……
那他为什么会认为巧克力不好吃呢?
那是一段消逝的模糊记忆……
关于这段记忆,林晓年也不知该如何形容,那并非是一段带有影像的回忆,更像是某种……认知。这也是为何林晓年此时会知道一种所有人都不认识的生物,水母。
举个例子,你若问林晓年巧克力是什么,他知道。你要问他巧克力是什么样的,他也能跟你描述。但你要问他,你在哪见过巧克力?他就会瞅着你反问道:你知道啥是巧克力吗?”
显然,身为陋巷流民的询问者自然是不知道的,这时林晓年就会一脸嫌弃的说:“连这都不知道?你问啥呢?”
询问者:“……”
……
因此,对于忽然出现在自己脑海里的词汇,林晓年也算是司空见惯了……
就在这时,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随后便是一个小脑袋从门缝里探出来,看到林晓年正坐在床上,夏琳笑嘻嘻道:“呀!林晓年!你终于醒啦,早安,不对,午安!”
说着,夏琳端着碗走了进来。
“已经这么晚了吗?”林晓年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昨天睡得有点晚,看来今天得早睡了……”
“嗯?失眠啦?怎么回事?是不适应这里的环境吗?还是压力太大了?”听到林晓年的话,夏琳眨巴眨巴眼睛关心道。
面对关心的询问,林晓年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得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打了个哈哈:“哈哈……也没什么,就是……做噩梦了吧?”
“是在担心家里人吗?放心吧,他们一定不会有事的。虽然现在隔得很远,但或许有朝一日,你还能和他们重逢呢?是不是?”夏琳一边安慰着,一边将手中的碗递给了林晓年。
看着这个和弟弟年龄相仿,为自己忙前忙后的小姑娘,林晓年嘴角不由挂起笑意,与弟弟生活的点点滴滴在脑内浮现:“哈……倒有个弟弟,跟你差不多大,之前一直没分开过,要说不担心那肯定做不到啊……”
不知道……弟弟现在还好么……
吃着早餐,林晓年看着腿上绷的紧实的绷带,才感觉肌肉似乎已经酸麻了。
“对了……绷带是不是该换了啊?我能拆开看一下吗?”林晓年咽下口中的糊糊,扭头问道。
“唉?”夏琳明显愣了愣,眨巴眨眼疑惑问道:“绷带是需要换的嘛?那你赶紧拆开吧!我这就出去找找!”话音未落,夏琳便已经跑了出去。
嗯?嘶……
算了,还是先拆绷带吧。林晓年无语地摇摇头,准备拆开绷带仔细检查一下腿部的伤势……
绷带绑的过紧了几分,重要的是裹得有点太厚了,那种不透气的感觉,饶是深秋林晓年都感觉有些憋闷。包扎的手法也有些忙乱,不用说,一看就知道出自门外汉之手。
“应该是夏琳包扎的吧,”林晓年暗暗想道:“算了,能活下来就不错了,谁又顾得了那么多……”
将绷带撕下后,林晓年终于看见了伤口。
似乎……伤的还不轻啊。
仔细看过才发现,腿上一发子弹直接蹭着骨头就舔过去了,不过幸好因为是手枪,冲击力还不算太强,没能将腿打个对穿。深处的伤口隐藏在皮肉之下,不太容易被看清,能看见的地方都是新肉那种淡淡的粉色。看样子想要痊愈,估计也得一个多月吧……
可不知为何,如此严重的伤口,疼痛感却几近于无,反而感觉伤口处凉凉的。
好像……还挺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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