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此刻的阳光是被这场葬礼刺激出来的还是为了能在旷日持久的冬日中欣赏到一场阳光所以老天爷才弄死了个人。
总之,当难得一见的阳光透过车窗洒落在苏雨泽的脸上时,他像是一个被贴了符咒的吸血鬼蜷缩着他那双比某些发育不良的成年人身高还要长的模特腿,安详的躺在后座上,他把脑袋搁在谢南城的大腿上,惬意的享受着谢南城用湿纸巾在他眼睛上擦拭的轻柔感。
谢南城低着头,用一种类似于跟受伤的宠物对话的语气问,“能睁开了吗?”
“不能。”
“那还痛吗?”
“痛。”
谢南城又把头低垂了一些,用棉签沾湿了水,小心翼翼的在他纤长的睫毛上来回擦拭,“现在呢?”
司机一个急刹,谢南城的唇在惯性作用下贴合在了苏雨泽的唇上,她猛地直起身子,苏雨泽睁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要是早点亲,我早好了。”
“你能再不要脸一些吗?”
苏雨泽那双蛊惑人心的眸子迸发出兴奋的神采,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打鸡血的话,翻身而起搂过谢南城的脖子,薄唇就贴合了上去,就跟刚被放出来的土匪头子一样,一路攻城略地,在谢南城几乎被他吻得快要断气的时候才意犹未尽的收嘴。
“这种不要脸的程度满意吗?”
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是走着走着就好了,好着好着就散了,散着散着就忘了,忘着忘着一不小心就刻苦铭心了。
在谢南城愣神的时候,苏雨泽继续半真半假的说:“谢南城,车祸那天……我陪着你死了一回,所以你欠我一条命……”
他的右手放在了兜里,左手细长的指节移动到谢南城心口的位置,“你……拿这里来还,我们……”
谢南城看着苏雨泽那双充满邪气眸子,里面好像正在滋生一种会让人不小心就刻苦铭心的东西,而她最擅长将这种东西掐灭在萌芽里。
在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的时候,谢南城伸手洒脱的解开自己的领口的扣子,露出里面黑色内衣的蕾丝边,“苏雨泽,何必呢,你要做的话就快点。”
他放进兜里的右手一顿,掌心攥着一条挂着白玉兰花戒指的项链,这是他母亲苏皖留给未来儿媳妇的,他没有给过任何人,他甚至觉得自己不可能会把这条项链从那个装满母亲回忆的房间里拿出来。
因为苏皖说:“小苏,以后如果遇见一个跟你势均力敌的姑娘,就用这个给妈哄回来。”
在苏皖的爱情观里,唯有势均力敌,才能同生共死。
她并没有找到势均力敌的那个人,所以……她选择了独自死去。
苏雨泽还没来得及说出的那句“不死不休”终是被谢南城眼中的嘲弄给淹没了。
苏雨泽把谢南城送回苏家大院后给严世聪打了一个电话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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