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李楚生刚刚创立了自己的修炼资源贸易公司,便有一位远房长辈前来造访,正所谓:身居荒郊无人问,修为显赫远亲至。
孙诚基前辈甫一露面,并未急于谈论生意合作,而是先行拉近血缘关系,其老辣心机由此可见一斑。李楚生以平和的语气回应道:“孙叔叔,我自幼离家修行,若非今日重逢,早就应当亲自上门拜望。”
孙诚基紧紧握住李楚生的手,眼中泛起一抹泪光,感慨万分地道:“不论如何,你能承认我是你的长辈,我就已经很欣慰了。”他接着说:“前段时日,杨万年因咎由自取而身陷囹圄,我们两家共同经营的炼丹制药厂也因此陷入一片混乱。放眼整个株洲地域,能够收拾这个烂摊子的人,唯有你了!”
“楚生,叔父现在正处于困境之中,唯盼你能伸出援手,怎能坐视那些等待发放灵石报酬的工匠们将我卫生局的大门砸毁呢?”
对此情形,李楚生早已司空见惯。世间之人,利益当前,即便是亲生父母也会反目成仇。孙诚基此举究竟是装可怜还是真无助,对于李楚生来说并无差别,他不会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远亲而牵扯其中。于是,李楚生轻轻抽回自己的手,苦笑一声,坦诚地说:“孙叔叔,实不相瞒,我现在只剩下五百枚下品灵石,此外您看我家中,凡有价值之物,任由您挑选带走。”
“只要是能为您解困之事,即便赴汤蹈火,我也义不容辞。”
然而,见李楚生并未屈服于自己的软硬兼施,孙诚基微微一愣,旋即换上一副严肃面孔:“楚生,你生产的疗伤床榻以及其它医器法宝,均需通过我们卫生局的严格审查。”
“这不是叔父故意为难你,万一有瑕疵的法宝流入市场,对你自身名誉也是一种损害。毕竟你还年轻,有些事情尚未完全把控,叔父代劳逐一核查一番,至于所需时日……恕我难以预估。”
孙诚基看似语重心长的话语中,李楚生却听出了其中隐含的威胁之意——拖延检验时间,所带来的经济损失将是巨大的。
面对这般威胁,寻常人或许会心慌意乱,但李楚生却依旧镇定自若,并放下手中的茶盏,冷冷地回应道:“在整个珠州范围内,医疗法宝的供应都掌控在我的手中,原本的进货与发货时间已经极为紧张。而且,我们的法宝品质出众,价格公道,倘若卫生局坚持扣押检验,我亦无异议。”
“不过,假使因此导致某个疗愈院因为缺少医疗法宝而发生意外,甚至有人因此丧命,那么我只能建议受害者家属直接向你们卫生局索要治疗之法。”
在这场不动声色的交锋中,李楚生巧妙地运用太极拳法,两次令孙诚基吃了软硬两记闷亏。
面对这种软硬不吃的角色,即使是老奸巨猾的孙诚基,也只能苦笑着说道:“楚生侄儿,我不是有意刁难你,实在是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
“万年医疗器械公司拥有四百名工匠,倘若他们因为欠发灵石报酬而被迫停工失业,恐怕我这位卫生局局长的位置也保不住了。”
在仙凡交织的世界中,当孙诚基显露出一丝软弱之意,李楚生的脸色才略有缓和,他以沉稳的灵音说道:“万年药器宗门的薪酬拖欠,我愿弥补发放,四百弟子仍可跟随吾之指引,无需离开修炼之地。”
“此后,此地炼器工坊的掌舵权由我来接替,土地契约之价依旧如杨万年前辈在世之时。”
孙诚基脸色潮红,激动地握住李楚生的手:“楚生,你真是帮了长辈的大忙!”
李楚生话音一转,语气坚定地道:“然而有一事不容商榷。一旦接手,我要求得到药器宗门百分百的掌控权!”
“此事绝无可能!”
孙诚基面露苦笑,恳求般地言道:“老朽经营多年,若就此将宗门交付他人,于上面对不起列祖列宗。”
在这七百年至八百年之际,个体修炼者势力逐渐复苏,众多无力维持的世俗宗门相继衰败。
由此,曾被人羡慕不已的世俗宗门弟子“长生饭碗”一个个破碎,无数修行者陷入了失业的困境。
孙诚基的公私合办药器宗门,只是最早一批倒下的例子。
即便如此,即使宗门面临解散,孙诚基也不会真正受到牵连。
李楚生重新注满了桌上的三盏灵茶,平静地道:“这是我最后的底线,望孙叔叔回去深思熟虑。”
敬茶送客,这是修真界的礼数。
在王斌的扶持下,孙诚基站起身来,他带着些许落寞的语气说道:“果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少年英豪层出不穷。”
“楚生,你比我当年更为出色。”
面对全宗门权益的转让,相当于将整个药器宗门拱手让人。然而,为了终结这个烂摊子并稳固珠洲地域内的疗愈秩序,孙诚基只得含恨忍痛,默默承受这个无法言说的损失。
长叹一声后,孙诚基再次无奈道:“那就依你所言行事吧,找个时间让王斌领你去宗门看看,顺便把协议签了。”
李楚生起身将孙诚基送到门口,并亲自搀扶他上了马车。
待马车即将启动时,李楚生忽然微微一笑:“孙叔叔,药器宗门的股权我不能出让,但我可以按照市场价值,换算成灵石,赠予您宗门百分之十股权等值的灵石。”
万年药器宗门的百分之十股权,约相当于三万枚灵石的价值。
一贯深藏不露、行事果断狠厉的孙诚基也为李楚生此举所困惑。
“楚生,我们刚刚已经议定好的契约,你突然提出这样的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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