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微凉。
“废物!一群软蛋!早上都没有吃饭吗!好好的"开山门"打的像娘们挑水似的,摇摇晃晃!”
位于尚武堂西北角的校场,一个光头虬须的蛮壮大汉站立在校场高台,嘴里时不时地带着"问候人"的脏话叫骂着,骂声洪亮,如晴天炸雷。
高台底下,校场中央,约莫三十个十五六岁,身着统一制式的青少年依次排开,纵横而立。每个人沉腰立马,双手高举,状若驮鼎担山。他们面若赤红,双目如火,全身肌肉膨爆鼓胀,似蕴藏全身巨力,含而不发。远远望去,十分壮观。
可这般壮观场面,却在高台大汉嘴里一文不值,甚至差劲无比。在场的众人心中无不暗骂叫苦,但面色上却不敢有丝毫怨骂神情,着实憋屈。
见若此状,蛮壮大汉更是叫嚣谩骂,像是要故意激怒底下的练武少年们。
壮汉是这尚武堂教头,名叫铁邢,由于长期习练铁壁功,一身铜皮铁骨,外加有着一颗锃亮的光头,所以人送外号铁头,他一身无袖黑色短衫,双臂强壮如石,似铅锤般垂立,在寒冬里显得格格不入。
“下一式!”只听铁教头一声令下,场下众人由举鼎之势变状远投姿态,之后口中齐声怒吼:“六力合!“顺势双拳砸地,力道凶狠巨大,校场地面震动,滚滚土尘也应声而飞。
“哇!”一声微弱而不和谐的声音在校场的墙根响起。
“是谁!敢在此处喧哗!”那铁教头闻声,光头急转,且口中厉吓,双眸如电,直视发声之处。
校场周边,密集成排的塔松下,恍兮间,一道幼小身影踉跄闪过,随之,另一道身影出现在发声位置。
武道禁忌,在这尚武堂中,未得允许私自窥探,轻则杖刑五十,重则挖去双目,挑断手筋脚筋。
那铁教头正欲飞身冲去,耳畔就传来一声“铁教头,让我帮您把这偷眼贼揪出来吧!”
话音未落,队伍中,一个少年身形如鹰,飞腾奔走冲出,几个呼吸间已到塔松下,他翻身跃入,一个飞鹰扑食,双手立爪朝下狠抓,一道身影踉跄挣扎而出,似欲逃走,无奈无法挣脱。
“想跑,门都没有。”出手少年背对众人,面庞上有着一抹冷笑,他眼神中带着一丝常人无法察觉的狠戾,反手擒拿不经意处,手肘再次运使暗劲,指力下扣。
“呀!”吃痛之声也从那逃跑的身影口中传来。
出手少年不管哭喊,径直拖行手下身影地拎着抛摔至众人面前,随后便俯身恭敬,朝着铁教头道:“这偷眼贼已抓到,请教头吩咐。”
周围的人有的漠视,有的面带愠色,有人面带怜悯,但无一人出声,围观而至,大家都将目光投向中央的铁教头。
铁教头眉眼一挑,仿佛看透一切的眼神透露着冰冷,漠视的看了出手少年一眼,“阴九,不要在这里给我耍小聪明,自作主张,自领杖责三十。”
那俯身恭敬少年闻声一颤,本是窃喜的内心,如冷水浇头,来了个透心凉。他瞟了瞟四周,看着某些人略微讥笑面容,心里一阵阴狠,但唯独不敢和铁教头对视,只得低头闷声道了一声:“是......”
环顾四周,铁教头看了看地上身影,这是一个孩童,他眉目紧皱,神情痛苦却带着倔强,一手抱握自己,伏地不起。他脑海里回忆着尚武堂中的人员面孔,也不见有这号人物,尚武堂每天接待人物也很多,有可能是哪位宾客孩童,摸不清楚情况,他便俯身半威吓的对着地上孩童说道:“好小子,你是哪家子弟,你家大人没教过你,私自窥探他们练武,可是要挖双眼的!”
那孩童一手捂住手肘,看了一眼铁教头,紧闭双眼,却不说话,显得有些格调。
这让铁教头有点抓挠,他也注意到孩童的手肘应该是那阴九抓伤,只见他朝着孩童捂住的手肘抓去,孩童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按住了,他上手一握,就知道了伤势情况,面色有些阴沉,对着孩童的右臂几处大穴点了几下。之后他左右扫视,发声问道:“你们刚才也看到了,这孩童身份,你们当中有谁知道的,赶紧站出来说说!”铁教头环顾校场,对着剩下站立的练功弟子沉声说道,声如洪钟雷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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