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纳德感到迷茫。
桑切斯和安妮把人都给绑起来了,帕克也去查看那人的伤口了。现在罗纳德坐在酒馆里,思考着该怎么开口。
——为什么太阳遮住了云?
不行,这看起来是某种基础设定,直接问会被怀疑。而且原主的眼睛不好,要怎么解释自己看得清?虽然也可以说那玩意那么大看不清就真成瞎子了这样的理由……
——今天天气不错,不过全是云。
不对,这地方真的有蓝天白云这种概念吗?说不定这里的天空全是云才是常态。
“在想什么呢小子?”桑切斯在罗纳德面前放了一盘饼干,“他的眼睛瞎了是他自找的,你别往心里去。”
罗纳德不太好把心里话说出来,只能点点头,拿起一块饼干啃了起来。
桑切斯声音比外表要年轻。她是一个精干的中年女人,脸上被岁月吹出来不少沟壑。头发剃了半边——应该是这样的,毕竟她还戴着红色的头巾,只能看见半边秃的和半边如同枯草一样的头发。
“好甜……”罗纳德吐了吐舌头,这饼干让他牙疼。
“我做的失败品,你帮我吃了,不收钱。”桑切斯眨眨右眼,“以后做成功了再请你吃一份。”
桑切斯的左眼似乎是经历了一场灾难。本该和右眼一样充满活力的蓝色现在是一滩寂静的灰,一动不动,只有在主人转动身体时才会跟着晃动几下。
似乎是注意到了罗纳德的视线,桑切斯转过头,指了指自己的左眼:“怎么?好奇?”
罗纳德点了点头,又慌张的摇起了头:“抱歉……”
“没事,很多人都好奇过。”桑切斯把脚翘到了桌子上,椅子往后压,正好倒过来对着罗纳德,“不过没啥故事,只是一个倒霉女人经历了一场火灾后的证明罢了。”
罗纳德下意识的看了圈周围——全木质家具。
“不用担心,区区防火。”桑切斯拿了块饼干,“只要稍加注意……好甜。”
“店长,帕克检查完了,那人的眼睛好像是被彻底戳烂了……不过脑子没有受伤。”安妮从地下室探出了个脑袋,“要给他们吃东西吗?”
“别给,饿着他们。只是两天而已,饿不死。”桑切斯头也不抬,“接下来可以放松一段时间了。”
得到了答复后,安妮才从地下室上来。她穿了一条浅黄的碎花裙,做这些事不太方便。她甚至还穿了一双皮鞋——很难想象这样是怎么走这么多路的。至少罗纳德想不出来。
安妮把头发扎了起来,本来她是散着头发的。她有着一双琥珀色的眼睛,脸上带着的雀斑打破了这和谐的一幕——听说西方人小时候都会有雀斑,异世界也是中世纪的模样。这也许是某种时尚。
过了好一会帕克才从地下室出来。他的头发乱糟糟,褐色的头发快要遮住眼睛。这导致罗纳德不太方便辨认他眼睛的颜色,但应该是一种很深的颜色。
“他丢了只眼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要是那棍子再往里戳一点,怕是人都要没了。”帕克把地下室关上,“嗯?有饼干?”
他抓起一把饼干就往嘴里塞,罗纳德甚至来不及阻止。然后,他们就是看到了帕克慌慌张张的拿起啤酒灌进嘴里:“谁做的这么难吃!”
安妮没有说话。罗纳德也没有。
桑切斯重新坐好:“我做的,怎么了?”
“没什么,我爱吃甜的。”帕克缩着脖子,又灌了一瓶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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