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岁月死去,我就会来见你。”
画面中一个女子面色平静,眼神决绝,她苍白的手单薄的像是一张白纸。
此刻她正一点一点地在被火焰侵袭,就像是岸边的蒹葭被湖水一点点淹没,失去身形。
……
关雎从梦中醒了过来。
他额头上凝结着冷汗,正大口喘着粗气,刚刚那一幕是他这十几年来的梦魇,他总是梦见自己的妻子在自己面前死去,每一次都让他心力交瘁,在梦境中他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绝望的看着,直到梦境结束。
关雎看着睡在自己身侧的妻子,蒹葭正甜美的酣睡着,看着那张恬静的脸,关雎终于安定了下来。
还好是梦。
关雎就像是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的绳索,得以喘息。
关雎渐渐听见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糊窗的纸被雨打湿,窗外忽然一亮,屋内片刻通明。
今夜雷雨交加。
“轰隆隆……”
那迟了片刻方到的雷声彻底驱散了关雎的睡意。
蒹葭在院子里种了些果蔬,虽然也搭了棚子,但他还是不放心,他起身,帮蒹葭盖好被褥,穿上外衣,出了房间,轻轻掩上门。
他轻轻走到了楼下,离华听见了动静,打开门正看见关雎从楼上走下。
“师父,你这么晚下来有什么事吗?”离华问道,他刚刚醒了一会儿,用回复了的墨影又尝试了几次,正巧听见关雎从楼上走下。
“院子里种了菜,我要去看护。”关雎平静说道,“你要跟来吗?”
离华点了点头。
关雎和离华沉默着,走到了屋外。
雨势很大,压得屋外一片昏暗,雷光赫赫,照得天边万雨如针。
关雎化作一道墨影,在这雨夜中,游鱼般流动着,离华跟着化作水墨流影,勉强跟在关雎身后。
到了菜棚子后,两人慢慢从水墨中勾勒出来,离华已经要退出水墨状态了,关雎却只是勾勒到了一半,周围的雨水落在了他身上的时候,缓慢了些。
关雎此时正介于实质和虚无之间,离华踩了个急刹车,堪堪停在了1%的墨影融合率,但墨影持续时间就要过去了,他再次使用墨影,缓慢向50%墨影融合率靠拢。
关雎等了他一会儿,“愚钝,融合每一计墨影时,先把将它对半分为两份,只用一半来融合,这样就能直接融合到一半。”
离华听了茅塞顿开,当即结束了这次水墨流影遁,重新来了一次,按照关雎说的,果然很容易就达到了墨影身的效果,维持住平衡只需要克制剩下的一半不要一起融合就行了。
明明是这样简单的方法,离华却没有发现,他觉得自己确实有些愚钝了。
两人维持着墨影身,很轻巧的在菜棚子边检查起来,关雎加固了架子,离华则在一边帮忙把架子扶稳。
菜棚子上有一块破了个洞,有雨打进来,把棚子里的菜打的东倒西歪,积水也过多,可能会把菜淹坏。
师徒两好好修复了菜棚子,排除掉所有问题后方才离开,关雎走之前还检查了几遍。
两人回到屋内,除了鞋底上沾了些雨水,身上并没有碰到雨滴。
离华受到关雎的指点,心血来潮,又修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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