隅中,大约早上九点的样子,司马郁不舒服,赖在炕上还没起。
说实话,司马郁以前没觉得自己睡觉不老实。
“之前王大人也没说我睡觉不老实啊?”司马郁喃喃的说道。来定陶的路上,都是几人住一间的。
“他都白天补觉,本来晚上就不怎么睡啊,况且后来你一直在服药。”虞晖把着脉说道。
好像是这么回事。
“怪不得这两天总感觉嗓子不舒服。”司马郁哼哼着。
虞晖摸了摸司马郁的头,微微有点热。黎书早上起来也有点萎靡不振,说司马郁半夜蹬被子,一晚上盖好几回。最后那小被子被压在身下,黎书怎么也拽不动。黎书便干脆将司马郁裹到自己被窝里,箍着他不安分的手脚,勉强睡了半宿。
给司马郁喂了点面汤,正煎着药,王巨君的车驾来了。
王巨君下了车,黎书告诉他司马郁病了。中堂,王巨君看到了在看书卷的欧阳正,心中顿时警铃大作。简单行了一礼,王巨君便被请进内屋,看到躺在炕上的司马郁和坐在一边正在拔针的虞晖。
“有点低热。”虞晖对王巨君说道。
虞晖冲王巨君行了一礼后,拄着拐,黎书扶着他退出了内屋。怕风吹进去,便带上了门。
王巨君试了试脉搏,又摸了摸司马郁的头,没有多说什么,满脸只是担忧。
司马郁努力睁开了眼睛,打趣说道:“莽子你来了啊。我好像又病了,昨天还好好的。”
好久没听司马郁这样喊自己了,王巨君这回倒是没有恼。看司马郁想起身,王巨君扶着他靠着自己坐着,将他一绺散发别到耳后,说道:“你这叫我怎么放心把你留在这里啊?”
“这个身体抵抗力就是纸糊的,不然我重新穿一次吧,找个好身体。”司马郁淡淡笑道。
“你这说的跟借尸还魂的妖怪一样。”王巨君摸了摸司马郁的头说道。
“本来不就是借尸还魂么,你才是妖怪我是妖精。”司马郁打趣道。
“妖精妖怪有什么区别么。”王巨君问道。
司马郁嗓子有些难受,吞了两下口水说道:“当然有区别了,好看的都叫妖精,丑的才叫妖怪。”
“那你就是小狐狸精。”王巨君说道,想想笑了,似有不妥,但那时,他却喜欢小狐狸小狐狸的喊着司马郁。
他眼里,司马郁确实跟个小狐狸一样,狡猾又淘气。
说完,司马郁让王巨君去拿了小案上的信。
“帮我把这封信带给师丹好么。”司马郁说道。
“好。”王巨君说道。
“你都不问是什么么。”司马郁笑道。
“不用问,有必要的话,你会说的。”王巨君说道。
“外面那位你应该见过了吧。”司马郁说道。
王巨君笑了笑:“看到了,你的口味还是没变,倒是年龄愈发小了。”
“别瞎说,”司马郁不知道是发烧还是怎么的,脸有点烫:“我跟欧阳先生说,让你帮忙推荐他去太学,他过来给黎书做入学辅导的。那封信是他的一些文章和我给师丹的推荐书,你帮我带给师丹就好。我知道,你是需要儒生们的支持的,能有自己的人,总归是好的。况且他确实挺有才的,欧阳家发迹居然这么早。”
“嗯,你的眼光不会错。”王巨君说道:“你好好休息吧,多睡会儿。”
“不睡了,我送送你吧,给你带了些东西路上吃,秦三叔他们应该装的差不多了。”司马郁起身穿了衣服,又小声说道:“给你也做了一件薄羽绒服,穿起来不会那么臃肿,也一并放你车上了。冷的话你就直接穿在衣服里面,鹅绒特别软,可舒服了。”
“谢谢郁儿了。”王巨君帮司马郁梳着发髻,想了想又说道:“郁儿。”
“嗯?”司马郁应了一声。
“能把这条发带送我么?”王巨君说道。
“随你啊。不过,看你天天穿的黑不溜秋的,你居然喜欢大红色?这挂着两个铃铛,你戴不太合适吧。”司马郁笑道。
“不要你管,你带这个也不合规制。”王巨君说着,把发带卷卷揣入怀中,给司马郁绑了一根青色发带,说道:“不是你说要显俏,就穿皂的吗?”
司马郁撇撇嘴,没有发作,真是什么都能怪他。
今日的天灰蒙蒙的,风很大,呼呼的刮着,割的脸生疼。昨日下了一天的雨,这猛的一出门,感觉一下子就降温了。司马郁额上戴了一段毛皮额带,脖子上系了条丝巾,披了一个披风,小脸通红站在院子里。
给王巨君带的东西差不多装好了,几乎是满载金银而来,满载物品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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