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扬绵延的钟声象征着黑羊村夜幕的降临,或许是姥母的回归,让今夜的钟声多几分惆怅。
村子的各房各院都开始烧火做饭,但有几个院子却将大门敞开。
时不时的有零星数人从院子内去,朝着姥母的院子缓步走去。
“唉!你们几个这么晚还不回院中,乱逛什么?!”提灯巡逻的童子对着那几个不守规矩的村民呵斥道。
前头一个精壮男子抱拳道:“我们有事找姥母,还望童子见谅!”
“有事你与我直接说就行,姥母没空理你。”
精壮男子摇摇头道,“事关重大,我们得当面与姥母说。”
“狗东西,给你脸是吧!”童子眼神一冷,“再不滚,我就帮你躺着回去!!”
精壮男子侧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哈气少年。
就在少年点了点头,刚要出手时,一道声音响起。
“小骡子,让他们去吧。”
童子转身望去,一个穿着僧袍的少年走到他旁边。
“净盆师兄,您怎么来了?”童子连忙行礼道。
净盆没有理会那童子,直接将把腰间一个玉牌扔给杂役房的狗剩。
“它能让你们顺利走到姥母院。”
狗剩对着净盆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尖牙,随后带人离去。
“净盆师兄!不能这些下人去姥母院啊?”童子见状连忙出言制止。
而下一刻一只手捏住他的脖颈,轻轻一握。
气断声绝!!
净盆将童子随手扔掉后,看向不远处的一处阴影,沉声道:“净瓢师兄,找我有事?!”
“呵!都要造反了,你是说我找你干什么?”净瓢缓缓走出。
“玉牌都给了,你是要帮净坛?”
净盆摇摇头道:“不,谁赢我帮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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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母院,闭关房。
姥母身坐蒲团双掌朝上,面色露出痛苦的神情。
在她那缺失的半个身子上,一片片结痂的黑色血肉脱落,失去黏液的保护,露出那些无比狰狞的伤势。
透过巨大伤口能够清晰地看到惨白的骨骼以及轻轻蠕动的脏器。
姥母双眼闭合,一呼一吸间有无形之物进入她体内,随着吐纳进入四肢百骸。
丝丝黑绿色黏液从血肉中产出。
一部分黏液如同药膏般覆盖在伤口之上,阻止伤口的恶化,同时治疗身内的坏损的脏器。
一部分凝聚扩张变成一丛丛黑色的肉芽,填补到那缺失血肉中。
如此恐怖的伤势硬生生地被姥母给压制下来,甚至在短短半天的时间内就开始尝试治疗肉身。
就在姥母准备继续下一个周天的治疗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姥母,大事不好了!!”
听到自己关门弟子的慌张呼喊声,姥母不由地皱起了眉头,停下气息的运转,起身开门。
“发生什么事了?如此慌张?”姥母有些不满地看着孙阿难。
孙阿难神情紧张地说道:“有人要造反!!”
听到孙阿难的话,姥母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谁!”
“我刚刚不小心撞见,净瓢净盆两个师兄与杂役房的人偷偷密谋,要趁您受伤来害您啊,我知道后赶紧跑来通风报信!”
“真是好大的狗胆!带我去找他们!!。”姥母面上爬满了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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