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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絮白不敢放肆,赶紧把人放了下来,对郁楚细声说道:“叫爷爷。”

郁楚:“……”

“梁老爷。”他颔首与老者打招呼,“很抱歉冒昧来访,多有打扰。您先和梁总聊着,我告辞了。”

说罢转身,欲往外走。

梁絮白眼疾手快拉住他,压低了眉:“去楼上等我。”

老爷子神态肃然,纵然没有开口,浑身散发出的威压却让人无法忽视。

郁楚不愿在老人面前拉拉扯扯,犹豫两秒后便依了梁絮白的话,径自前往二楼客厅。

老爷子正襟危坐,余光随着郁楚的移动而挪动,直至青年消失在旋梯尽头,他才堪堪收回视线。

梁絮白在爷爷对面坐下,毕恭毕敬地问道:“您大老远跑过来,有什么指示?”

老爷子冷哼一声:“听说你往这儿弄了好几台医疗仪器,成天正事不干,弄这些倒是挺勤快的。怎么着——想学你二哥开医院?”

见他没顶嘴,老爷子难得平心静气,“你都二十五六了,该收收心搞点正事儿,别整天在外面鬼混。”

梁絮白:“我那是正常社交,不叫鬼混。”

梁老爷子嘴角微微抽搐,耐着性子说道:“我不管你和人混还是和鬼混,至少先把公司打理起来,别整天胡作非为,让别人看笑话。

“还有!你虽然和你二哥关系好,但某些方面……我不希望你学他。”

搞什么不好,非要搞男人!

话说至此,老爷子又将话题带回,“你还没说,你弄那些仪器是干嘛的。”

“搞体检——”梁絮白时常往剧组跑,耳濡目染之下,倒也学会了一些演戏的精髓,“您也看到了吧,郁楚生病了,走路都非常困难。他是个公众人物,常去医院容易引来非议,我作为他的朋友,就想着尽我所能多帮帮他。”

言辞恳切,情深义厚,“爷爷您放心,我们之间是纯洁的友谊,没有任何逾越。”

梁老爷子双臂环抱,一脸冷漠地看着他。

梁絮白继续说道,“郁楚这段时间身体不好,情绪变得非常糟糕,常常独自待在无人的角落里流泪。每天食不下咽,吃啥吐啥,对生活……已经失去了信心。”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竟有些哽咽,“您也知道我这人心地善良,最见不得别人受苦……”

老爷子听不下去了,起身往外走。

梁絮白抬起视线看向爷爷,眼神悲伤,尚未从戏里走出来,“爷爷,您要回去了吗?”

梁老爷子拄着拐杖,冷笑道:“怎么,需要我留下来给你擦眼泪?”

梁絮白:“……”

那倒不用。

梁老爷子冷哼两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偌大的正厅瞬间安静下来,琉璃灯的光芒柔白和煦,与浮荡在空气中的薰衣草香气不谋而合。

梁絮白在落地窗前站了一会儿,直到爷爷的车驶离了别墅,他才转身上楼。

爷孙俩方才聊了挺长一段时间,郁楚等许久没等到梁絮白,便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身形单薄,缩在沙发里显得格外瘦小。

客厅里仅有一圈暖筒灯尚在工作,暖橘色的光芒倾在郁楚身上,益发衬得他肤白如玉。

这儿的客厅不被常用,陈设颇有些单调,沙发的抱枕也十分单一,郁楚垫两个在脸颊和腰背处,余下的一只,正正好被他压在腿腹下。

他的脚趾纤长漂亮,脚背骨肉匀称,可清晰看见骨线与血管的走向。

梁絮白依稀还记得这双脚的触感,比绸缎还要柔腻。

那个时候郁楚被欲念浸染,好似一朵濯水而出的初荷。

虽未完全绽放,却能清晰地闻到芯子的甜腻气息。

一旦尝了甘,便再难忘怀。

梁絮白迈开步伐,厚绒的地毯极有效地吸收掉脚步声,偌大的空间里只余一抹轻而浅的呼吸声,向熟睡之人徐徐靠近。

他在郁楚身侧坐定,视线如同黏附在了这个美人的身上。

鬼使神差的,他倾身向前,想再次尝一尝荷花芯子的味道。

默然间,那对浓密纤长的睫羽轻轻颤了颤,薄薄的、透着微小血管的眼皮缓缓撑开。

他们的距离近在咫尺,连呼吸都交织在了一处。

湿润,又有些烫。

两双瞳孔,映出了彼此的模样。

梁絮白没有后退,郁楚也没有想象中的慌乱,反而镇定地眯了眯眼:“你在干什么?”

梁絮白滚动喉结,倏而抬手,在他的眼睑上轻轻点了一下:“睫毛断了一根,我想给你弄掉。”

他脸不红心不跳地坐直了身子,“看错了,并没有断。”

郁楚打了个呵欠,却没有要起身的意思,懒洋洋地问道:“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梁絮白说:“我把一楼空出来的房间改成了彩超室和产检房,你去看看?”

就为了这个?

不是已经看过视频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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