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无言和宋远你看我,我看你,再看向围观众人,没有一个相识的,这如何找的到作证之人?
“若是没有为你们作证的人,你们便无法洗脱杀人嫌疑,在我裴家产业上犯事,任你如何了得,也休怪裴家将你等捉拿送于官府。”裴言环顾四周,见过了许久也没有人站出来。
“我来作证。”有细柔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
众人全部往发声之处寻去,宋远更是急不可耐的探头张望。一人身穿淡青色长袍立于人群当中,脸带微笑看着乐无言。
“是那白衣少年,不对,是姑娘。”宋远小声对乐无言说话。
也难怪乐无言头一眼并未认出,那白衣少年今日装扮与往日又有所不同,除了衣着改变,脸上的妆容也另有描妆。
“侠士如何称呼?”裴言双眼紧盯着问话。
“隨国...木清玉。”
“原来这位是木姑娘。”宋远小声嘀咕着。
“若是相识之人顾念情谊,包庇行凶之人,为其开脱,日后查出,别说魏家,就是裴家也不得轻饶。”裴言见到此人面容清秀,声音细柔,多看两眼后发声警告。
木清玉扫了一眼乐无言和宋远,“我与这二人并不相识。”
“行凶者当然不能放过,可这清白人也不能随意冤屈。方才一楼吃酒小憩,他们二人便在我座位一侧,相隔太近,故有所留意。他们进出离开,我都有注意到,从他们离开一楼到现在,确实不过盏茶时间。”
“只听你片面说词,当不得证据。”
裴言说话的同时,客栈掌柜已领着大夫匆匆赶来,只是在魏子洛身上细看几处,便已确定结果,遂向众人作出通告,果如乐无言所说,魏子洛人已死去多时。
大夫见裴言点头后方才自行离去。
木清玉拍拍前面的人肩膀,那人很识趣的让开路来,木清玉朝裴言走近几步,从怀中拿出一块令牌,只显现出一部分给裴言看到,轻声说:“若是以它担保呢?”
木清玉取出令牌时动作小心翼翼,众人并未注意到。
裴言眉头轻皱,眼前年轻人怎么会有这样一块令牌。
当下不敢大意,脸上堆笑,“少侠可否借一步说话?”
两人朝房间深处走去,木清玉依然是背朝人群。
“京都慕容家?”裴言带着疑惑问道。
木清玉用点头代替回答。
“敢问阁下与慕容家什么关系?”裴言需要进一步确定。
木清玉微微一笑,“我能有此令牌,前辈您说我与慕容家是什么关系?”
裴言一时语塞,暗叹自已怎么说出这等弱智话来,继而想到这人自称木清玉,不过是掩人耳目的假名,再细看这人装扮分明是女儿身,当下心中已有主意。
“阁下当真愿以慕容家声誉替这二人洗脱罪名?”
“人不是他们所杀,哪来罪名?不过是替他们讨个公道而已。”
“以慕容家的声誉来为一个少年做担保,未免有些得不偿失。”
“我认为值得就行。不劳你费心。”木清玉所说所做自有她的想法。
裴言想到那位少年武力了得却是性情温和,任人多有指责也只是耐心解释,不像是险恶奸诈之人。此时又有慕容家为其担保,以慕容家的声誉担保一个尚未证明的行凶者是绰绰有余。
心中思索片刻后,已经想好后续该如何行事。
众人见到裴言二人移步至偏僻处,轻言轻语几句后很快又回到人群当中,均不知发生何事,窃窃私语的相互打听。
“诸位......”
众人听见裴言说话,纷纷停止私语。
“在金玉客栈发生此等事件,我们裴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现在行凶人尚未抓到,为防万一,裴家马上加强人手,确保在场诸位安全。”
裴言接着对客栈掌柜说道:“宋国魏家其他人员为保证安全,将魏家所有人员接往裴府内好生安置。”
姓于之人见裴言只是安排各项事宜却绝口不提眼前杀人行凶者,内心焦急,指着乐无言慌忙说道:“这位行凶者如何处置?”
裴言手捋胡须,似是在思索,“你们无法确定他就是凶手,这位少侠暂时也不能证明清白,如此情况继续纠缠于大家来说皆为不利。”
“那裴管事有何打算?”姓于之人问道。
“魏家公子被人刺杀于裴家客栈,裴家定不会袖手旁观。今夜之事,裴某定会马上告知老爷,举裴家全府之力缉拿凶手,给魏家一个交代。”
“裴管事这话的意思是已经撇清这人的罪名?”姓于之人指着乐无言心有不满。
“在裴家调查清楚之前,谁都有嫌疑。你,你,包括你,还有在场各位,一旦被查实,裴家绝不轻饶。”裴言指向乐无言,指向宋远,指向姓于之人,指向在场人群,语气坚定而冷峻。
“另外,”裴言从腰上解下一块腰牌,递于乐无言。
乐无言不知道裴言是何意,但见他执意递于自已只好懵懂的接下。
“凭这块腰牌,白叶城内所有店铺都可随意消费,吃的喝的用的全都记在裴家头上。”
“这...前辈,我二人可消受不起,还望前辈收回。”乐无言不清楚裴言为何会态度转变,在没有洞悉对方用意前还是谨慎点好。
围观众人见裴言与这位少年不过私语几句后态度却是大变,纷纷侧目看向木清玉,想要从这人身上看出端倪,暗自猜测这人到底是何方人士,竟有如此能耐。
裴言推回乐无言手臂,看了一眼乐无言二人后,大声说道:“今夜之事数你们嫌疑最大,魏家定不会善罢甘休,此事不清,大家皆不能心安。”
“为配合魏家、裴家两家查验,你们二人暂时不能离开白叶城,需要随时接受魏裴两家及官府传唤。以目前情形来看,据我估算,至少需要一月以上,若是案情复杂,三月都极有可能。”
“裴家做事向来赏罚分明,将你等困于城中,必然好吃好喝伺候,以后若是查清真相,该罚该打自有定论。”
裴言一番话讲完,众人方才明白其用意。
木清玉心中冷笑,看着裴言也不得不佩服这人老谋深算,既给足了慕容家面子,同时也将乐无言二人困于城中,日后若有证据再另行清算,如此行径,做事滴水不漏,难怪裴相通会放心大胆将裴家一众事务交于这人管理。
乐无言脑中快速思考,眼前情况于已不利,若依裴言所说对自已则更为合适。虽然被困于白叶城,行动自由,又有钱花,何乐而不为?就算被魏家、裴家,甚至是官府传唤,自已没杀人,又有何惧?
“既然如此,那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乐无言说完便将腰牌放入胸前收纳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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