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靠山吃山,早些年村里是有人打猎的,只是随着时代的发展,许多技艺都没传承下来。
而且,狩猎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干的,那需要非常丰富的经验。
自从王玉堂的父亲去世之后,整个王家生产大队基本上已经没人会打猎了。
当然,套个兔子,抓个斑鸠,撵个野鸡什么的,还是经常会有人干。毕竟那并不需要太高的技术含量。
“少寒,你、你要去射野猪?”
王玉堂斜眼瞅着他,看得出来,他实在是有点憋不住想笑,“你知道野猪那玩意儿有多大吧?
别说旧社会这些土制弓箭,即便咱们制作的那些土火枪,距离远了,毛都伤不到人家的;距离近了,那就是找死!
你是个文化人,应该听说过‘猪突豨勇’这个词吧?这是早些年我老子还活着的时候告诉我的。意思是野猪这种玩意儿,是悍不畏死的,你要是一下弄不死它,就等着被它反扑吧。
那畜生动不动就是几百斤的体重,号叫着撞上来,就是个铁人,也能把腿给你拱断了!
你、你是咋想的?”
王少寒还真是头一次听说“猪突豨勇”这个生僻的成语,不过,野猪的凶猛他可是刚刚亲身体验过。上次要不是他跑得快,还真就被那畜生给拱了。
但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他可是有依仗的,“玉堂爷,你就把弓箭借给我呗,我有办法对付那畜生。”
反正自己是小辈儿,大不了软磨硬泡。
“不借,不借!”
王玉堂直摆手,有点懒得搭理他,“你这是蛤蟆蝌蚪撵鸭子,光嫌自己死嘞不够快呀?
我把东西借给你,你万一出事儿了咋办?
你说你,前两天我还夸你有出息,这咋就开始干糊涂事儿了?”
王少寒急得直咂嘴,他实在是不想把射罔的事情透露出去,因为那玩意儿太危险了,万一伤到了人可咋办?
即便是用现代化学分析,射罔中的乌头碱都是一种毒性极大的物质,仅仅3毫克就能致一个成年人死亡。因为它主要是作用于神经系统和循环系统,可以兴奋心脏迷走神经,对心肌细胞有着巨大的损害。
可这老东西实在是太执拗了,说啥都不借给他……
“玉堂爷,我有一种毒药,可以说是见血封喉,那野猪再猛,只要被我射中一箭,就必死无疑!”
王少寒实在是拗不过他,坦言道:“我是谁?
要是没有把握,咱才不干那种傻事!
其他的你别问,只管借给我行不行?”
听他这样说,王玉堂眼珠子都瞪圆了,好奇到底是啥东西这么厉害,见血封喉?
“少寒,咱爷俩啥关系,你给我说说呗。”
“不能说,不能说!”
这次,轮到王少寒端架子了,咋都不告诉他。
“行,你小子!”
王玉堂气鼓鼓的,回身把弓箭取了出来,塞给他之后,哼的一声走开了。
王少寒忍俊不禁,提着用竹片压制成的大弓,兴冲冲地回到家中。
只是,真拿到弓箭,他才知道自己或许还是有点异想天开……
且不说这种古法制作的大弓想要拉开需要极强的膂力,即便他爆种拉开,想要射中移动中的猎物,也需要长久的练习。
王少寒站在堂屋门口扣弦引弓,堪堪拉开一半,绷得手臂都在哆嗦,才射出去一箭。
结果,那支箭似乎有自己的想法,离弦之后,一头扎进西边的草丛里,吓得一只正在捉虫子的老母鸡咯咯咯跳起来老高……
距离他门扉的目标差了十万八千里。
古有吕温侯辕门射戟,今有王少寒柴门射鸡!
就这,还累得他龇牙裂嘴,手指头都被弓弦勒红了。
看着哥哥不停地跳脚甩手,口中斯哈有声,王小朵趴在林云倾大腿上,笑得直打滚儿。
林云倾正在夹着腿看书,原本不想搭理他,只是被这小丫头一闹,便看不下去了。索性扬起脸儿盯着他,忽闪着大眼睛道:“虚领顶劲、含胸拔背、沉肩坠肘,五趾抓地。
呼吸合道,形神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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