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好几年了,早该把高中的知识忘得一干二净了。
曾经余梦与是这么认为的。
但当她坐在旭日高中的教室里,听着台上的语文老师缓慢的话语时,过去的记忆仿佛决了堤的洪水一般涌入她的脑海:每个词句是什么意思,有什么意义,讲课幽默风趣的老师,认真听讲的同学和开小差的同学……
简称死去的回忆突然开始攻击她。
这样对比一下她高中的语文老师还挺不错的,讲的课比旭日高中的语文老师讲的课有趣多了。
对不起老师,很抱歉我当初偶尔会在您的课上睡着。
余梦与默默在心里对高中老师道歉。
她抬头看看时间,惊恐地发现这堂课竟然才过去了十分钟都不到。
一节课,究竟有多久?
上一天的课,该有多漫长?
忽然,一个小纸团被扔到了余梦与桌上,她顺着纸团来的方向看去——
哦,是赵开天。
他无声地呐喊,又指了指桌面,示意她看他的纸条。
余梦与觉得在一个只有四个学生的教室里,他这样的举动还是挺明显的。
但奇怪的是,语文老师仿佛没有看见一般,仍然沉浸在讲课中。按理说,在旭日高中这样一所多次强调成绩和要当个遵守校规的好学生的学校,老师不应该对课堂上扔纸条、做奇怪动作的行为视而不见。
再三确认语文老师没有反应依然继续讲课后,余梦与打开了赵开天的纸团。
[余姐,你是不是也觉得很无聊!我感觉你刚刚一直在发呆,还经常看时间。]
余梦与无言以对。
赵开天扔个纸条过来竟然就是为了说这些没营养的话吗?
见余梦与没有回应,赵开天又撕下一张纸,“哗哗”写下一行字,把纸揉成纸团,丢到了余梦与桌上。
余梦与打开一看。
[你放心余姐,我已经通读了校规,那上面可没写不能在课上传纸条。]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不过,校规上确实没有说明他们要认真听课,难道是可以这么钻空子的吗?
见语文老师没什么反应,不可视之物没有出现,余梦与决定也试探一下。
[赵开天,你可真是个聪明的小机灵鬼]
她写下纸条,折好,扔给了赵开天。
自己传出去的纸条有了回应,还勉强算得上是一句“夸奖”,赵开天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于是余梦与又收到了来自赵开天的新一张纸条。
[谢谢余姐的夸奖!]
余梦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可没有在夸你。
语文老师依旧在慢悠悠地念课文,原先就无心上课的两人愈发肆无忌惮起来。
[小赵同学,请你对自己有个清晰的认知,我没有在夸奖你]
[余姐,我都发现了校规的漏洞,让你可以快乐地度过课堂,难道不应该夸我吗?]
[好吧,勉为其难夸夸你]
本来在认真听课的欧蕊和杜玉泽看着余梦与和赵开天持续互传纸条,语文老师还一直没管后,都震惊了。
欧蕊忍不住也写了一张纸条扔到了余梦与桌上。
[梦与,你和开天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余梦与看向欧蕊,向她比了个OK的手势。
最后,这一堂课在几人混乱的互扔纸条中结束了。
七点四十五,下课铃声响起,语文老师准时停止讲课,收好教案,离开了教室。
看来一节课是四十五分钟,倒和现实世界一样。
“这样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赵开天趴到桌子上,忍不住哀嚎。
余梦与支着脑袋思考,昨晚她推测老师的权限在校规之上,但今天语文课的经历又让她迷惑了,只要没有违反校规,似乎他们做出再出格的事情老师也不会管。
“要不我们试一下可以做到哪种程度?”欧蕊小心翼翼地提议。
“可以。”杜玉泽同意了。
余梦与点点头。
至于赵开天?他的想法不重要。反正他本来也不可能老实上课。
时钟的时针指向八的时候,上课铃响了。想来旭日高中每次整点上课,一节课四十五分钟,下课休息十五分钟。
一袭白裙,一头黑长直的数学老师“娉婷”地走进教室。
坐好在座位上,桌上摆好了数学书和纸笔的赵开天爆发出强烈的笑声。
数学老师没有发作。
这节数学课,可以说是群魔乱舞。
余梦与和欧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杜玉泽在睡觉。
赵开天在课本上涂涂画画,时不时加入余梦与和欧蕊的聊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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