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繇得知“薛府兵变”后,顿时被刘基的所作所为气得七窍生烟、火冒三丈。他立即私下发文严斥刘基,并让刘基收到信件之后即刻返回曲阿,当面向他解释清楚。
刘基对父亲刘繇的强烈反应已有所预料和准备。
父亲刘繇是一名传统的士大夫,讲究“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薛礼作为刘繇的下属,对刘繇和曲阿府衙是必恭必敬,没有丝毫的怠慢行为。刘基却在未与父亲刘繇通气的情况下,私自直接拿下薛礼,强占了秣陵城,犯了刘繇和官场的大忌。
而刘基不顾吃相、不计后果,快速地拿下薛礼和秣陵城,是有着他自己的考虑。
秣陵城的地理位置非常重要,它位于当世的南京附近,得天独厚、不可替代。它是江东的中心,是控制整个江东的关键所在。
原历史中,孙权就以秣陵城为基业,扩建城池,存储粮草、器械,以图北顾。他后来将“秣陵”改名为“建业”,寓意“建立帝王之大业”,并将其长期作为都城。
刘基同样也打算以秣陵城为长久的基业,再向外逐步扩充。所以秣陵城是他必须要拿下的。“天予不取,必受其咎”。
薛礼不可能投靠刘基。毕竟刘繇是扬州牧,而刘基不是,刘基明面上的官职根本压不住他。另外,薛礼年过半百,能力、眼界较为低下,也没啥野心,不会产生追随刘基这个毛头小伙子的想法与动力,最多只会对刘基虚与委蛇、阳奉阴违,不会真心拜服。刘基可不想在秣陵城留下薛礼这个隐患。
那就只能拿下薛礼了。
但薛礼没有丝毫的反意,对待刘繇比较恭顺,刘繇不可能主动去动他。如果刘基想用正当理由拿下薛礼,那就得等待时机。时机不可捉摸,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估计那时的黄花菜都凉了。
而原历史中,孙策明年冬季就会从江北打过来,刘基必须得抓紧时间,尽快布局、发展。
从东晋大营返回秣陵城一路上的所见所闻也直接促进了刘基的最终决定。
所以刘基就当即立断地直接翻脸,在返回秣陵城的当天夜晚便发动兵变,快刀斩乱麻地拿下薛礼,把秣陵城牢牢地控制在了手中。
如果刘基事先禀报于父亲刘繇,再行兵变,等来的恐怕是刘繇“不允”的命令,薛礼得知消息后也会有了防备。后面刘基再想有所动作,难度就大多了。如果强来,恐怕会把秣陵城打个稀烂。这是刘基不愿看到的。
而今,刘基见父亲刘繇只是让快马私下送达了斥责的信件,并没有四处宣扬,也没有派出曲阿府衙官员来秣陵城公事公办,应是顾忌了他的颜面,想要私下悄悄地处理此事。
刘基细细看过了信件,信中的措词虽然严厉,字里行间处处表露着刘繇的震惊与愤怒,但刘繇既没有剥夺他的军职,在信中也没给出具体的惩处措施,应该是“雷声大,雨点小”,有相当的缓和余地和操作空间,可以善加利用。
刘基本来打算“生米煮成熟饭”,在秣陵城安定之后,再亲自回曲阿向父亲刘繇请罪和解释。他只是没料到父亲这么快便收到了兵变的消息,还发来了信件进行斥责,这让他有点措手不及,也打乱了他的计划。不过,他的心中并无慌乱、茫然无措的情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情况有变,再细细思索应对之法便是。
通过这件事,他也立即察觉到军中有父亲的眼线,有人在给父亲通风报信。
很快,刘基便将嫌疑人锁定到父亲为他配备的护卫身上。当初,他去往曲阿军营,父亲为了他的安全,为他指派了四名护卫。其中的一名护卫在和陈横的战斗中负伤,留在了曲阿养伤,“讨伐笮融”之战和“薛府兵变”均未参与,可以排除嫌疑。
另三名护卫中,张勇经过他多次考察过,可以确定不是刘繇的眼线,所以他一直放心使用,并将张勇提升为护卫队长,而张勇对他也是忠心耿耿。张勇此人心细如发、办事牢靠,虽然指挥作战的能力稍稍有一点欠缺,但仍不失为一名忠心可靠的下属。
除张勇之外的其它二名护卫,必定有人是父亲的眼线。此时却不宜大张其鼓地揪出惩处,以免自乱阵脚。现在他只需令人暗中监视二人,等返回曲阿之后,再将这二人留在府衙之中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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