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安躬身，悄然退出办公室，听到身后越发剧烈的咳嗽声，又停住了脚步，“老爷，夫人让我提醒您，一定要注意，过度劳累的话，会影响伤势恢复的。”
齐鑫挥手示意，不再言语，而是双目闭合，惬意的仰躺在巨大座椅上，开始小憩。
等到李青安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消失，齐鑫才缓缓睁开双眼。
看着窗外，他的视线缓缓向下，从百层高楼顶端向下俯视，成片且密集的钢铁大厦中有一座巨楼，那里就是超神量子学院，占据推进城面积10％的超级建筑。
这座巨楼远比齐天科技公司的大厦要高，像一根直达天顶的柱子，没入灰蒙蒙的天空中。
齐鑫的神色追忆，想起了曾经的种种过往，不禁长叹一口浊气。
“自从那一天开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么……”
悉悉索索的声音从通风口处传出。
“不装病了？不装也活不久了吧？”一道空灵之声传来，与齐鑫隔空对话。
无数金属粉尘从换气扇的缝隙中流出，在办公室内汇聚成一股流体，凝成一只惟妙惟肖的金属蛟龙，盘旋环绕在齐鑫面前。
“跑出来做什么？”齐鑫依旧仰躺着，缓缓阖眼，惬意地吐出几个字：“装不装病关你屁事。”
“我来看看你还能活多久。”金属蛟龙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或许在这世上，只有它知道，这个男人其实早就脱离了正常人类的范畴。
他体内的大部分神经，已经被聚变合金同化，所谓的辐射对他而言，根本不痛不痒。
回想数年前，地球大裂变的那个暴风雨夜，尸山血海中爬出的那道高大身影。
或许从那时起，他身体便犹如残烛般摇曳，那一缕燃烧在体内的火焰愈演愈烈，蚕食着旺盛的生命力……
金属蛟龙至今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让他活到了现在？
如果不是它足够了解他，没有人会知道，这个男人根本感受不到疼痛，他的痛苦和虚弱都是精湛入微的表演。
“我很好奇，你死后会不会变成一头毁天灭地的核怪，或是丧失意识的量子疯魔？”
“或许吧……都有可能。”
齐鑫咧嘴，目光远眺，“医科终端的检测结果上说，我变成核怪的可能性为13％，变成量子疯魔的几率11％，剩下的76％是正常死亡。”
“人类之光里的老家伙，大部分人的检测结果和我不相上下……你敢信？几年前，医科终端说我只能活半个月，可是老子却活到了现在。”
他将双臂枕在后脑，连接身体的塑管很短，被压的有些扭曲。
“再说了，我要是变成核怪，你当‘人类之光’里的那群老东西是吃干饭的？比我强的一两个还是有的。”
说着，齐鑫眉头一挑，看向天启：“反正我死了，我儿子也可以为你提供能量，真不知道你一天到晚都在到底在担心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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