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一阵热闹的吹奏声,响彻整个街道。只见一排排身着赤色的官仆有的载歌载舞;有的敲鼓高喊“迎亲回避”;还有的在撒花庆祝,好不热闹。
路人皆好奇地询问:“敢问官爷,这是谁家结亲啊?”
官仆答:“是我家公子与崔家结亲!”
但是当结亲仪仗队来到崔府正门时,结果人家依旧是紧闭大门。袁尚派人前去叩门询问何故,这才让崔家大门缓缓打开一小口子,从中挤出一个老管家。
老管家开口道:“公子不知礼乎?”
袁尚不解,反问道:“此言何意?”
老管家道:“婚姻之礼,双方协同。如今公子不先过问我家主人,强行聘之,是何道理?”
袁尚一时不知如何作答,示意一眼审配,审配答道:“昔因战事颇多,故此延期。如今战况稍缓,主公恐日月变化之快,失信于天下。故此时聘娶之,非强娶也!”
老管家也不紧张,故意装作糊涂,问道:“既然如此,不知公子聘娶哪家女儿?”
“自然是崔氏之女。”袁尚答道。
“天下姓崔者极多,公子所聘之莫乎安平崔氏乎?”老管家故意钻了袁尚回答的空子。
逢纪则答曰:“先生老矣!不知聘书上已写明是与清河崔氏结为姻亲。”
老管家就此又问道:“如今聘书何在?”
“已经交于大人府上。”
老管家会心一笑,又道:“我家主人并未收到什么聘书啊?”
袁尚一行人自然不傻,知此老翁是在故意耍赖皮,推脱婚事,便直言道:“若老翁不解,聘书有副于袁府,若不信,我则念于老翁言。”
老翁没办法,只好暂拒道:“容我回禀我家主人。”
府中,崔琰闻此,知老管家已然尽心,便命他回复说:“礼云:儿女婚事,必过问父母。本府要占三天来问亡兄之灵,若亡兄之意许之,则应之婚事。”
袁尚一行人见崔家已经搬出礼制之法,便不好再说什么,但是提了一个要求:占卜之时,袁家崔家都要在场。此举自然是以防崔家在占卜时动手脚,故意说之不吉。
深夜,崔琰徘徊于廊下,难以入眠,止不住地哀叹。此时,见一袅袅婷婷的身影缓缓靠近他,并轻声细语道:“季父,请用茶。”
“哦,原来是昭昭啊!”崔琰接过茶,看了一眼这清水出芙蓉的女子。
此女名唤崔昭昭,是崔琰堂兄崔凌的女儿,三岁识字,五岁断文,八岁诵记千言,又熟悉女儿家之事,令世之大夫为之钦慕。
“季父,何故在此哀叹?”崔昭昭关心道。
“唉!我应亡兄之意,此生不能让旸旸嫁于他人,否则……”崔琰难以言表。
“否则旸妹妹活不过二十五岁。”崔昭昭接话道。
“汝何知晓?”崔琰惊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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