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的阳光穿过云层,洒在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
阿米利斯穿着一身黑色正装,戴着半高丝绸礼帽,拄着镶银水沉木手杖,优哉游哉的欣赏着初夏霍伊大学的风景。
科恩副教授准给他的假期昨天已经结束,他今天是专门来报到的。
一想到昨天,一段痛苦的回忆不由得窜上了阿米利斯的心头。
他到现在都忘不了当邓恩说出那句“由伦纳德来担任你的老师”时,诗人同学那发自内心的笑容。
不出阿米利斯所料,昨天下午的第一节课,伦纳德就狠狠地给他来了个下马威。
先是把阿米利斯的穿着从头到脚的评判了一顿,然后强迫着给他换上了一身不知道多久没有浆洗过的、散发着阵阵臭味的码头工人衣物。
美其名曰,跟踪的第一要素就是从衣着打扮上融入环境。
然后在之后的一个下午里,在伦纳德的“言传身教”下。
阿米利斯先后经历了码头卸货、泥地打滚、公厕蹲守等等一系列非人的折磨与虐待。
终于在他即将崩溃打算给伦纳德来一记狠活时,后者宣布第一堂课圆满结束,下一节课的安排在下周六上午。
如果只有这些的话,阿米利斯咬咬牙也就过去了。
最最最让他难以忍受的是,他昨天晚上喝醉了,在老维尔餐厅,在他的入队欢迎晚宴上。
阿米利斯不仅喝的酩酊大醉,他还扬言要把伦纳德捧成全世界最有名吟游诗人。
具体的说法他已经记不太清,只隐约间记得自己一手搂着诗人同学,一手拎着一瓶高度数朗姆酒,咿咿呀呀的高喊着:
“罗塞尔是个屁啊!哥有钱,哥把你捧红,你以后就跟着哥混!”
一想到这里,阿米利斯就有些痛苦的揉了揉脑袋,心中顿时觉得其实离开廷根也是个很好的选择。
就在他一边循着记忆中的路线前进,一边沉浸在痛苦回忆中无法自拔时。
一只古铜色皮肤、修长有力的手搭在了阿米利斯的肩膀上。
“谁!”
阿米利斯惊呼一声,近乎本能的肩头一缩,向一旁撤开的同时将手伸向了位于燕尾服里侧的腋下枪袋。
“抱歉,是我有些失礼了,亚诺先生。”
确认对方没有敌意,阿米利斯这才定下神来,仔细看了看来人的样貌。
身材中等,古铜色皮肤,黑发褐瞳,五官柔和,最关键的是,右耳下方有一颗乍看不太显眼的黑痣。
阿米利斯瞳孔一缩,站直身体,摘下礼帽置于胸前,微微颔首道:
“早上好,阿兹克先生,实在抱歉前些天遇到点事情,我反应有些过激了。”
阿兹克.艾格斯面露歉意的说道:“早上好,亚诺先生,是我太失礼了。”
接着他话音一转,问道:“我有好久没有见到你了,最近在忙些什么吗?”
阿米利斯有些局促的紧了紧握着手杖的左手,第二次和地上天使说话,有点紧张。
“前不久生了一场病,不得已向科恩副教授请了一段时间的假期。”
阿兹克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关切的问道:“严重吗,我认识一位还算不错的医生。”
“多谢您的关心,已经康复了。”阿米利斯笑了笑道:“现在正要去教务处销假呢。”
说着阿米利斯眼神示意了一下办公楼的方向。
阿兹克闻言轻声笑了笑道:“没事就好,我也恰好找昆汀有些事情,一起?”
阿米利斯巴不得和大佬同行,连忙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两人一前一后的往办公楼的方向走去,阿米利斯主动挑起话题道:
“克莱恩最近怎么样,他应该快要毕业了吧。”
阿兹克笑着问道:“你认识克莱恩?我想想,他应该是6月18日进行毕业答辩,也就是下周一。”
阿米利斯微微一笑道:
“我比克莱恩他们大一届,是在廷根大学读书时参加赛艇比赛时结识,后来发现我们都对历史很感兴趣,一来二去的就成了朋友。”
阿兹克眼眸中流过一抹思索的神色,“我好像听克莱恩提起过,那个历史研究小组,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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