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那旗盯着男子胸口的紫昙花,面露惊恐:‘他......他......他是罗刹宫的药人......’
周默追问:“什么是罗刹宫?在哪里?”
阿那旗摇摇头:“罗刹宫隐居山林,宫主罗刹夫人与我们族长是故交。没有人敢过问罗刹宫的事,没有什么人知道罗刹宫的地方。罗刹宫蛊毒了得,有通鬼神的本事!紫昙花就是他们的标志!”
梧桐焦急道:“陈将军,殿下怕是被这个罗刹夫人给带走了!”
陈梦点点头:“看来,咱们得去拜访一下这位罗刹夫人了。阿那旗你就别回去了,等我们打完这场仗,你带我们去找你们族长。”
“陈将军,既然我们知道了敌军的位置,敌明我暗,我们得速战,攻其不备。不然等殿下被做成药人,就算咱们打赢了,陛下那边也不好交代啊。”周默说罢拿起地形图。
陈梦叫退了众人,只留下周默和几个参将。说道:“既然敌人用火攻,我们也可用火烧敌军。他们如今正是胜利之时,士气鼎盛,山势复杂。昨日火起,本可以截杀我们,他们却只是厮杀一阵,是个前锋部队。刚才那个阿那旗说,还会有兵马前来,说明他们兵马未济,此时不过是个小队伍在山谷中休息。”
“山谷狭窄,若用火攻,无处可躲。”周默激动而起。
“咱们要等辛夷后面兵马至,来个一锅端。”参将韩渠说道。
陈梦接着说:“他们兵马还有一日才能到,人困马乏,正是时候。但是需要有人在这里,稳住这支前锋。”
“将军,我愿意留在这作诱饵,三百兵马足矣。”韩渠站出来说。
陈梦拍了拍周默的肩膀:“兄弟你要万事小心,只需要迷惑他们的眼线,我和其他将军分兵两路绕去五乘山伏击。”
一晚上,全营的兵马撤得悄无声息。反倒是营门的几十个士兵在火堆旁,来去活动。
罗慈带的五千士兵前往辛夷营五里之处,问:“拓伦在五乘山上吗?”
弟弟罗隐说:“他们在布骆山谷。”
“好,让他们来与我们汇合。”罗慈说着往山上去。
“周将军!罗慈带的兵马转道了!”前哨兵赶来汇报。
周默暗道不好:“不行,若是转道,岂不是功败垂成!”
“副将,小弟愿往。把敌军引到峡谷中。”此时从人群中走来一个年轻人,眉目清秀,约莫二十五岁。
周默思虑良久,才答应:“好!八尺兄弟,我给你一千兵马,一定要小心!”说罢拍了拍年轻人的手。
很快年轻人就骑着一匹马,乘风而去。此马通体雪白,额头上带有一点赤色,四肢也都带有赤色。性情温驯,却驰如疾风,名作赤雪,然而在这似乎并没有人认出。
年轻男子带着兵马冲在前,并喊着:“为牺牲的将士们报仇!”士气恢宏。
拓伦听说敌军来了,马上整兵出谷。
“罗统领!敌军来了,拓伦将军正在阵前,我们快去助他吧!”小兵赶忙报信。
“所有人,去支援拓统领!”罗慈振臂一呼,往山谷里去。
年轻人看见大军倾巢而出,跃马而起。年轻人手拿剑刺去,光影交错。兵器交锋时,年轻人力气竟使对方手拿的长枪震到手麻。
陈梦盯着山下的男子,问:“看来周默已经派人下去了,此子是谁?”
旁边的人说:“上次火起,他值夜,就是他喊大家伙往东边跑的。他是周将军同乡,叫黎八尺。”
陈梦点点头:“八尺,倒是人如其名。”
一时,年轻人被围困起来,攻防行云流水。场面一片混乱,年轻人所带队伍明显处于下风。突然赤雪马如雷声般嘶鸣,竟在山谷回响。大概是在打斗中被误伤了。年轻人闻声飞跃到赤雪身上,振臂一呼:“撤!”
“别让他们跑了!”罗隐的兵马已经赶上来。
山上的陈梦看时机已到,挥手示意,表示可以放火了。
很快,山谷火势迅猛,方圆几十里都被火舌席卷。泽夷大军见火势起,却来不及躲避。场面一片混乱,辛夷大军所有人都失了神色。
罗慈看到满眼火光,也慌了神。第一时间喊出“:“撤!所有人快撤!”
“罗统领,我们被火势包围了,如今进退两难,我军无路可去。”拓伦在马蹄声,惊呼声中高喊。
火势蔓延得极快,还在回营的岳国士兵也需快马加鞭地赶,每一匹马都在与火势拼比速度。
受伤的赤雪突然被路上的树枝绊倒,黎八尺摔了个人仰马翻。
迎面驰骋而来的是一位红衣少年郎。他所乘马匹也不逊色于赤血,通身红褐色,唤作烈焰。
那人下马扶起黎八尺:“公子!这里地势我熟,您乘我的马先走,我随后就到。”
“齐鸣,那你一定要小心点!”黎八尺翻身坐在赤焰身上,飞驰而去。
那人简单给赤雪包扎一下,往茂密林子的小路去了。
“放箭!”周默又下令。
峡谷上头箭矢如雨,瞬时叫喊连天,哀鸣遍野。死亡的气息包裹着整个峡谷密不透风,使人避之不及,惊慌失措。满眼望去,横尸遍野,火光交错。
不知过去多久,山下的声音逐渐消去。辛夷逃出的人少得可怜,前后大军,如同蝼蚁般消失在这场火光中。罗慈死于万箭之下,拓伦为了让罗隐冲出火场,也死于箭矢中。
“罗小统领,兄弟们都被烧死了,我们怎么办!”一个小兵哭着对罗隐说。
罗隐咬咬牙:“兵马伤亡惨重!我罗家就算在朝上有点地位,恐怕难逃重罪,只能把罪推到拓伦身上!从长计议!”
“纳吉!你这次功劳不小!本将军定然上报陛下,封你个官。”陈燕拍了拍纳吉的肩膀,笑得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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