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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个见问不出道长的话,便如他所言,回去问问家里的姐姐们。

她楼上的光景,闹腾一如往时。只是阿暇近来少惹事了,花仙便不大锁着她。她就喜欢了药娥那两只兔子。这兔子俩肥大嫩滑,倘若簪儿来抱,一只能填个满怀。这阿暇便爱现原形趴在那兔子身上,挠那肉的地方,又张嘴巴,从耳朵尖儿到爪子底咬着玩儿。

这兔子又怕她,被她折腾得慌了,便楼上楼下,跑来跑去,躲得不及。阿暇哪里容得这俩跑,日逐追它,将些客人们姑娘们,吓得一愣一愣的。若有些时跑得慢了,不从也从了,便得给阿暇摁在地上,从头到脚舔个遍。

簪儿几个上了楼来时,正见那小虎崽,撒开四爪,“啪嗒啪嗒”跑过来,追着两只大兔子,从簪儿几个面前闪过去,慌得她几个忙往旁躲。这兔子吃了几次亏,也学得精了,两只一并跑,到了岔路时,便两边分开去。阿暇追得正急,猛见分头去了,爪子也停不下来,脑子也转不过来,左张一眼右晃一瞥,便撞在门柱上,东倒西歪地爬去墙角花盆底下缩着,爪子抱着脑瓜子。

金铃平素是与阿暇好的,此时见了,笑着跑过去,抱她起来,拿去玩了。

那柳氏簪儿等,虽是得了道长的话,说找姐姐能解。但这俩哪里敢直接去找姐姐。那柳氏见自己的卦说得不好,只当是不准的,暗自心底还骂人家道长,哪里会给人知道。簪儿先已对药娥说过了这事儿,此时便去找药娥。药娥得了那卦,看了一遍,笑想了一回,道:“这个我解不得,只好去问姐姐了。”

恰好姐姐房里,此时人少,她伏在床上,仍把着本书来看。见药娥与簪儿一并来了,说知了前事,将那谶子拿来看了,笑道:“这算的是簪儿么?起于缘,了于命?世上的人,哪个不是如此?倒像是江湖骗子,总有一篇套话,哄那信的人。”

花仙在旁,听了不屑冷笑,便道:“也不见得,世事多有不如人意的。哪里有行善积德,便终有福报了?那些自作孽的,做了一世违心的事,后来凄惨了,与他的命却有何干系?更有的无情无义,没心没肝,除了名利,哪里容得点别物在眼里?甚么缘法命数?都是人做下的。”

姐姐晓得花仙是爱与她抬杠玩儿的,笑笑不说话。见簪儿还在一边等,便与她道:“别听她瞎说,世上哪儿有那么多坏事儿?且放心在肚子里,能有什么?岂不闻苦来我吞,酒来碗干,这个玩意儿不理会它也罢。”说毕将那纸望前一送,便飘在炉子里,霎时化成灰烬,飞烟一缕,散去在半空里了。

瑞雪纷纷,好似金风扬落了天上玉阶之尘,至此严冬,降下人间,只把这繁华世界,远山江川,都妆点得银亮。

那依依错落之雪,缓缓飘洒,无一时便下在一个老和尚身上。这和尚僧衣草鞋,只在雪中行走,身边带着一个小和尚,两个都背着包裹行囊,老的拄着锡杖,小的把手去抚落光头上的雪。

这一对行脚的僧人,先时已问过路程,只在这一条山道里,住有人家,可以在那方乞食借宿。

而那指路的卖炭翁却说,此山道里通那一个市镇,并非时时得有的。纵是他们这方圆百里近乡左右的人,若要找着,也常不能够,若不是迷失了道路,便是山雾遮蔽,漫盖地方。有时无心上山,采药打柴,却能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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