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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去盒上灰尘。

齐风怀着沉重期待的心情,打量它。

当他目光落在盒上完整的图案时,唇齿微张,图案上是一幅画,画上正是师娘。

“难道是师娘遗物?”

齐风咋舌,小心打开,随着朽烂的嘎吱声,映入眼帘的是一件叠的方正的道袍。

“衣服?”

松崖凑近瞧了眼,饼大的脸直摇:“还以为藏着啥宝贝,原来是画上的元宝,不值钱。”

齐风看向匍匐在地的臭臭,疑问道:“还有吗?”

臭臭摇头。

齐风呼了口气,坚持打开,哗一声,道袍抖动,随手铺在地上。

“这啥?五颜六色的。”

道袍平铺在地,颜色三种,青白红三色,并无分间,像是随意倾洒上的墨一样。

看着眼前这件道袍。

这让他想起了在降罚山遇到的那个白面书生,卯东春,他的山水墨和这个三色袍有同工之妙。

“小子,我虽没见过你师傅,但他应该挺折腾,你瞧他穿的衣服,跟外面栅子里的女人一样,花花绿绿,肯定特别懂风情,你说,是不是啊,哈哈哈。”

松崖喝完酒笑着打趣道。

齐风懒得理他,手里道袍虽是布织的,用料普通,但手法细腻,想必师娘生前是位手巧之人。

“即然是师娘遗物,自当收下。”

齐风慨然。

城上斜阳画角哀,沈园非复旧池台。

物是人非,旧人不在。

他的东西不多了,这件道袍,也算是给自己留下的一个念想吧。

“齐风。”松崖头次喊他名字。

知道他心思。

齐风看了眼当下,阳光正甚,道观无声,有些怅然道:“是啊,没人了。”

一切都变得安静了。

四周空气随着谁在凝结,无声仿佛又覆盖整个世界。

“走吧。”

齐风转身,影显落寞。

松崖尴尬地提着酒葫愣在那,好几次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没有发出声音。

最后他强笑着点了点头,挪着僵硬步子跟了上去,这次他的脚步很轻,可走起来却那样的沉重。

一路沉默,风吹的很紧。

齐风走过太上洞,走过丹房,走过杂役地,凡是玄清观所在之地,他都完整的走了一遍。

这一路,他走的格外认真。

特别是当他回到自己多年的住处,那种埋在心里的感觉,全都不受控制般,酸涌而出。

他端起曾经温热的粗陶杯,看着铺垫整齐的床榻,听着昔日的嬉笑,以及身前早已看不清却还在向她招手的少女。

他恍惚出神,喃喃自语:“璇儿...要是你还在就好了...”

这一次,他待了很久。

他知道这一次转身,下一次,很可能就是永远。

而他,

也终将迈出这一步。

就在他不再踌躇踏出屋外的时候,远方一道极其熟悉的声音叫停了他。

“齐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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