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鸿宣在朝中最出名的便是家中只有一位正妻。
有时同僚请他喝酒,他都道夫人不允,不能让夫人担忧。
日日换新衣裳,有人问起便颇为骄傲地说是夫人亲手给他做的。
惹得众官员的妻室皆艳羡不已。
大儿子出事后还坚持上朝,伤心到差点在朝堂上昏过去,连先帝都赞叹他的爱子之心。
听着她这一句阴腔怪调,叶鸿宣低头行礼,暗中眉头紧锁。
端王妃这是来给柳雪吟撑腰了?
“本王妃同定远侯夫人倾盖如故,有意结交,却被你府里的几个蠢奴才拦在外头,说夫人在禁足。”
端王妃施施然起身,眼中全是审视。
“一问才知道竟是夫人不肯将嫁妆中的灵芝赠予你,你恼羞成怒,故而处罚。”
“定远侯,你何时变得如此窝囊,竟惦记上了自家妻子的嫁妆?也不嫌丢人。”
“你在朝中的美名恐怕都是虚的吧。”
叶鸿宣本就把面子看得比命还重要,端王妃这番话说得他杀人的心都有了。
可偏偏端王妃是荣国公的嫡长女,身份尊贵。
他涨红着脸,不敢反驳。
“下官也是心系女儿,一时情急。”
他哪敢告诉端王妃是因为柳氏当众说出了叶灵娇的身世才被禁足的,这等秘辛若是说出去,那他的脸还要不要了?
“下官现在就解了夫人的禁足。”
端王妃冷笑一声:“只是解了禁足便成?定远侯根本毫无诚意啊。”
方才蓁宝找来端王府,一进门便气喘吁吁地嚷嚷叶鸿宣欺负人。
王爷还以为叶鸿宣胆大包天敢欺负他日后的乖侄女。
抄起剑就要砍了叶鸿宣的脑袋,跟头牛似的拦都拦不住。
等蓁宝歇过气了,才说是叶鸿宣打了她娘亲耳光。
端王妃一听就来火了,女子在家中虽以夫为尊,可也不是能任人随意欺凌的。
看蓁宝气得跟刚出炉的馒头似的,端王妃立即乘坐马车赶来定远侯府为柳氏出气。
“王妃娘娘。”柳氏圆润饱满的杏仁眼通红,“侯爷罚臣妇不是故意的,臣妇不怪侯爷。”
叶鸿宣:“……”
方才顶嘴不是很硬气吗?在端王妃面前就变得如此体恤夫君了?
果然,端王妃连连感慨道:“你听听,你媳妇是怎么为你着想的,你却一言不合当着这些奴才的面打她,连本王妃这个局外人听着都心寒。”
叶鸿宣‘愧疚’地低下了脑袋。
“是下官之错。”
他紧紧咬着牙关,力气大到半边脸都在发麻。
凭什么?
凭什么一个低贱卑微的商女能得到端王妃的青睐?
这样下去,他要如何才能休了柳雪吟?!
端王妃见好就收,“那本王妃先走了。”她露出真心诚挚的笑容看向柳氏,“在府中无趣的话可以来找我,咱们去戏园看戏。”
柳氏这回真的有些受宠若惊了,忙点头应好。
端王妃不疾不徐地踏出定远侯府,在墙边找到了一小坨蹲在地上装蘑菇的蓁宝。
“你娘亲的事已经解决了,禁足也解了,你干嘛不亲自进去瞧瞧?”
蓁宝脸颊鼓鼓的,“我前不久才和娘亲闹了矛盾。”
端王妃喜爱地点点她的嫩脸蛋,“人不大,性格还挺拧巴,母女之间哪有隔夜仇。”
蓁宝抿着嘴不说话。
端王妃陪了她一会儿,又送了她一些小玩意,才回的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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