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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沙下也顺着那声询问看过去。

她先是看见了一个锦衣华服的公子,随后看见被婢女请回来入座的柴江正。

柴江正脸色很差,嘴里还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刚坐下来就灌下一口酒。

柴济真明明也看见了,但他好似没看见那般,依旧柔和笑着为他人介绍柴沙下:“这位是我的大姐,鸣夜塔的大小姐,柴沙下。”

不等柴济真介绍,这位锦衣华服的公子盈盈一笑,柴沙下抱拳道:“在下祝耳,家里做些生意,也算和鸣夜塔有往来。”

柴沙下是第一次参加宴会,更是第一次和鸣夜塔之外的人说话,她生怕行差踏错让别人笑话,却又实在不知道这时候该说什么,便也只是抿出一个有些生硬的笑:“祝公子好。”

如此,谁会看不出她的局促与紧张呢?她僵直的背还有不知该放哪里的双手早将她给卖地彻底。

“柴小姐可是第一次来?”祝耳笑得风流:“我虽不是文秋山庄常客,但山庄美名我早有耳闻。”

柴济真见状随手捞了一个酒壶,给祝耳的酒杯满上酒:“喝酒,喝酒。”

祝耳眼一眯,勾唇便笑,他本是想说点什么的,但他琥珀色的眸子扫过柴沙下,最终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端起酒杯,和柴济真碰杯。

晶莹的酒水在杯中一晃,随后被一饮而尽。

其余二人都不说话,柴沙下有点无所适从,索性也端起杯喝了口酒。

这次放下酒杯时,她看见广云台门口走进来两个风尘仆仆的人,这两人和这里的宴会格格不入。

怎么把完全不相干的人放进来了?

柴沙下还在想,祝耳已经和柴济真聊了起来。

“这也是宴会表演的一环?”

“那个小男孩看着憨憨的,还挺有意思的。”

柴济真吃一口酒,他的目光也扫过那二人,可他转目便专注于眼前的佳肴,漫不经心道:“若真是毫不相干的人象庄主怎会请进来?”

“那俩不知从哪来的就该赶出去。”一直默默无声的柴江正突然插嘴道,他说着就要招手让婢女来将人赶走。

看他双颊的酡红,也不知是吃了多少酒。

柴济真怕他出什么岔子,赶紧将人按住,顺便叫了几个小厮来,好将人一起挪到提前备好厢房里去,最起码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目睹这一切的柴沙下呆愣愣地,她记得,要是她没记错的话,刚刚不久之前,还是柴江正对她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万不可丢了鸣夜塔的脸面。

可是……

可是哪有那么多可是?不等柴沙下抓住这一瞬继续往下想,一个熟悉的声音撞进她耳朵里。

“在下叶刃山,拜见纨罗真人。”

是刚才帮她忙的玄衣男子,她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那真人哈哈大笑:“你不是认识我?现在装什么蒜?”

纨罗真人一身道袍,腰间别了根笛子,手上拿着拂尘,发丝间掺着几缕白,就是平常能见到的道士的样子。

叶刃山也笑了,他笑起来眉眼弯弯,少了许多狭眸的压迫感。

他从袖中摸出一个荷包递给纨罗真人:“当日您在京云替我垫上的酒钱,今日终是能还上了。”

纨罗真人也没多说,伸手便笑着收下了。

“这两年在外,刃山可是没少结识朋友啊。”象之浓倒是了然,他调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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