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青商话音刚落,游元璟就飞身下场了,丝毫不管自个儿还有个妹妹困在场上。做裁判的长老善解人意地放了游青商出来,还笑呵呵地赞她那踏燕决使得漂亮。
那可是她唯一会的正经功法,如何不漂亮?
游青商想到她那亲哥哥,心里啐了一口,难怪天天独来独往,真活该他修无情道——倒是全然不觉这话把他们亲传五个人统统骂了个遍。
“哈哈,不愧是小师妹,入门第一次就打得这么精彩。”一道熟悉的温润声音冷不丁打断了游青商心里的痛骂,这一番话听着像是十成十的情真意切,可她不用回头都知道这人没安好心。
她也哈哈挂起假笑应付道:“还是四师兄更胜一筹,四师兄今日大放光彩。”
谁知宋锦玉听此言笑意又深几分:“小师妹许是平日练功太劳累,忘了师兄我是个不抽签的药修。”
擂台二字和四师兄无缘,游青商哪能不知道?可分明练功这两字也和游青商不沾边,四师兄又如何不知道?
这人忒招人嫌,立马就来奚落了。
游青商说:“哪能啊四师兄,这内门比试少了你那简直是古乾宗一大损失,就凭你往台子上一站,谁不拜服称一句‘貌若神仙妃子’——不对不对,哎!师妹我老是用些错词,想必四师兄聪慧过人,定能领会我的意思吧?”
宋锦玉此人出身大家族,衣食住行处处都讲究,姿容矜贵,有些男生女相的俊。若是叫游青商暂且不顾他们二人的恩怨,游青商也会真心实意赞一句实在是一位芝兰玉树的俊俏公子——当然,游青商也最清楚:宋锦玉最烦别人说他长得美。
果不其然,宋锦玉把一把折扇甩开,“啪”地响亮一声,恨不得是敲在游青商头上,他徐徐扇起来,接道:“哈哈,想必师妹正是有此误解,所以才——哎,小师妹,若是你愿意,四师兄大可以拉下脸来求演武堂的小纪师弟来教你几招实用的。”
小纪师弟乃演武堂最小的师弟纪淮,此人虽不像游青商一般每日混吃等死,但也是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但纪淮确实至少能使出完整的剑招。
两人在这你一句我一句的来回打太极,丝毫没注意到那边的内门考较结束了。按接下来的流程便是这些凡俗弟子或散修轮流测资质,不太关他们这些走过场的亲传什么事了。
游青商和宋锦玉都被彼此的“师门情切”狠狠恶心到,正想择日再战,却听到测资质那边喧闹起来,隐约听到个几句“打死他打死他”“真是个不要脸皮的”。
宋锦玉最厌恶人多的地方,他不喜旁人与他有肢体接触,于是微风和煦地又“嘱咐”了两句便离去了,游青商这才踱步过去,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悠闲地站到早已在此的萧湘身边,问道:“二师姐,这是在做什么?”
“好像是一个少爷在打自己的仆从,我不清楚。”
游青商探头——她总觉得那个人群中,阳光下白的刺眼睛的发带像是游元璟的。
果然,下一瞬吵嚷的人群全被施了禁言术,游元璟那清越的声音清晰地传进每个人耳朵里:“不管你在山下是什么少爷,既要做古乾宗弟子,那便要守规矩。”
游青商一听还得了?古乾宗至少明面上挑不出错的大师兄,亲传里出淤泥不染的奇葩,他是不是在殴打新弟子?
这可真是大好机会,天助她也,又能奚落游元璟好一段时间了!
想到这,她立马飞身到中心,落地却发现全不是她想的那回事:游元璟把一身上衣物烂兮兮的小孩护在身后,面前一群衣着富贵的少爷不停地作揖道歉。
游青商眨眨眼,脸上立马乖巧地笑起来:“大师兄,还没走呢,伸张正义呢?”
游元璟半句话都不想与她多说,转身就要提着那小孩往人群外飞。
游青商朝人群挥手,大声说:“别看了别看了,该排队的都排队去!”
谁知此时,那演武场旁的托月镜——也就是那往日选定亲传的法宝,兀自光芒大盛起来。
游青商倒是不惊讶,虽说她前世抽签轮空早早回房歇息了,不曾见过小师弟入门时的景况,但她也心知肚明今日小师弟定会入门——她和萧湘讨论过,每一世的经历并不会一样,每个微小的变动都会影响很多事,其实有参考价值的也仅仅只是那个不改变的开始和结尾,以及不断习得的知识。
只见在场乌泱泱一大片全都呆立原地,为此盛景给震慑住了,那流光溢彩也只大放光芒了片刻,便聚焦成一束比之更盛的光束,直愣愣地射向人群外的游元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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