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炎迷迷糊糊跟着女孩漫步。
女孩给他介绍花园里的珍奇植物、罕见药材，但是他完全没有听进去。
他的心情很无奈——
皮休的第三顿，想吃的居然是“名气”！
他其实已经不在乎皮休到底还会发布怎样的任务了。
它到底想吃什么，想吃多少东西，他都已经不在乎。
原本他觉得自己能够凭借身为社畜的经验和智慧，在完成皮休任务的同时留下一些余财，好让自己有喘息的机会。
可皮休并不给他这样的机会。
也许是自己考虑不周，没有叫童瑶把金元宝剪成两份，才被它一口吞掉。
但是那又怎样呢？它第三顿改吃名气了。他刚刚证明了自己很能赚钱，它就转而提出其他要求。
一股深深的疲倦萦绕在他心头。就好像有一个无聊的老板，在疯狂地压榨他。
‘麻了，哪有穿越了还要继续当社畜的？’
童瑶见他面色不好，便也渐渐的不再说话。
两人走到凉亭里坐下。
他坐定之后发了一会儿呆，决定还是先把和童瑶的买卖做完。
他其实有点惭愧，因为他刚接到皮休第三顿投喂要求的时候，还想着和童瑶讨价还价来获得更多筹码。
然而即便他脸皮厚如城墙，也觉得这样做的话着实有点欺负人了。索性把皮休的事先放到一边，和童瑶讲解起跳跳蛙为什么能跳那么高。
原理很简单，尤其对于童瑶这种早慧的孩子，一听到鹿络草和水灵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她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扑簌着：“居然还能把食材用到制造机关上面……你的说法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他心不在焉道：“机关术师最重要的不就是想象力么？”
女孩听完思考了一会儿，却是摇了摇头：“我有不同意见。也许天机时代会讲究‘想象’，可是如今灵武时代，一个机关术师最重要的品质，应该是‘稳妥’。”
“为什么？”
女孩认真道：“自从灵武大帝焚尽天下书以来，机关术师们花了六百年重新摸索，才把机关术的上限品级推回到五品。”
“制造一种机关，有太多材料、技巧可供选择，但是却没有数千年积累的经验，于是机关术师们只能走最多人走的道路。”
“走小路的人，也许会把一生都耗在上面，最终却一事无成。”
赵炎听了她的论调，一下就想到两个文明之间如果存在技术代差，落后的一方就不会发挥什么“想象力”，而是先努力做到形似再说。
有形而无神，这恐怕就是灵武工艺不如天机工艺的原因。
“你的说法确实很有道理，我服气。”
女孩笑道：“你就是那种愿意走小路的人吧？”
他不由得汗颜，自己哪里是自愿走小路，分明是被某只机关兽鞭笞的……
“我很佩服走小路的人。据我所知，堂主也是其中之一。他像你一样，喜欢往机关里添加灵力材料，但是大多数时候，那些灵力材料反而会导致机关设计臃肿。我还没听说他的哪个机关成功『聚灵』过。”
所谓聚灵，是给机关添加灵力材料之后的一种特性。
只要遇到合适的契机，机关就能产生额外效果。就好比武器法宝用久了会变强一样，机关也是如此。
只不过这所谓的契机太过缥缈，可遇而不可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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