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我当时和韩姨娘在一起。“小莲说,“我和韩姨娘站在门口观察火势,刚出来便碰上了王妃和宝珍。王妃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像是吓坏了。宝珍拉着我去芙蓉苑救火,我本不想去的,可是王妃用厌恶的眼神盯着我,我害怕了。韩姨娘也点头同意我去,所以我只得跟宝珍去了。”
“糊涂!”水溶骂了一句,“已有那么多人救火,哪里还用得着你这个弱女子?你走之后,当时最后和韩姨娘在一起的人是谁?”
“没有别人了,当时只有王妃...”小莲低声道。
水溶听到此处,心里已猜想到一定是那蛇蝎妇人沈氏将红玉推入池中淹死。便让人传沈艳梅和宝珍立即前来三省斋当面对峙当晚的情况。
沈艳梅此时正在房中和丫鬟宝珍喝茶聊天,忽听王爷传自己到三省斋,心中一阵欢喜。嫁到王府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被王爷主动召见呢,难道是王爷终于想通了?急忙换上一身华丽服装,和宝珍赶到三省斋。一进门,见王爷正襟危坐,面色阴沉,身旁还有韩庆双目如炬地立在一旁瞪着自己,心里便明白了。这不是召见自己,而是要审问自己!
水溶瞅了瞅沈氏,冷冷地问道:“沈艳梅,你从实招来,芙蓉苑失火之夜,你和红玉最后在一起的时候是什么情形?红玉是如何死的?”
“王爷和妾身这么多天未见,妾身对王爷日日思念,而王爷竟一见面便要审问妾身!”沈艳梅瞪着水溶,接着说:“什么情形?还能有什么情形?我那天晚上被大火吓得半死,魂儿都飞了,一心只想去找太妃,虽半路上看到了韩姨娘,但也知道她深受王爷宠爱,我一个弃妇怎能和她想比,因此不敢与她搭话,我只有到太妃那里去暂求庇护了,她后续如何我怎知道!”
水溶心里知道她在撒谎,但苦于没有人证物证,气得脸色铁青。
看到水溶气得脸色铁青、嘴唇发抖,沈艳梅心里一阵高兴,说道:“妾身嫁到王府多年,一向谨小慎微、不敢多言,可王爷却对妾身不闻不问。今日竟为了一个贱婢,将妾身招来审问,王爷真是薄情寡义之人!”说着呜呜哭起来。
水溶审问不出什么,反而被沈艳梅所骂,心里十分郁闷,只得令沈艳梅立即出去。可沈氏却嚎啕大哭,不依不饶地跑到太妃那里去告状。水溶无奈,也只得去太妃房中和沈氏对峙,太妃也证实沈艳梅当天晚上的确去自己房中睡了一整夜,而且到来的时间也与沈氏所说时间对得上。水溶见状,知道自己无法查出个结果出来,只得差人将沈艳梅送回芙蓉苑,先暂时作罢。
回到房中,水溶踱来踱去再次思考着这件事情,愈发觉得沈艳梅的阴险可憎。自己之前曾经以为她不过是一个妒妇,因吃醋对丫鬟们稍加打骂而已,并不会再搞出什么名堂,没想到她竟然如此阴毒,杀人害命。她对一个自己不甚喜爱的妾尚且如此,以后如果自己娶了黛玉,黛玉是如此柔弱单纯,那自己岂不是把一只心爱的羊羔和一只老虎放在一起吗?想到此处,水溶只觉得不寒而栗、浑身发冷....
不行,绝不能就这样罢休...一定要休了她!但无奈没有证据...水溶思考再三,决定先暂时以红玉之死沈氏嫌疑最大为由将沈氏禁足,幽禁于芙蓉苑中不得出门。虽然这个做法有些牵强,但目前也没有别的法子了!水溶咬了咬牙,速速坐在桌边提笔写了一篇王府敕令,例数沈艳梅之前的种种恶行,又将红玉之死的各种嫌疑一并在敕令中说明清楚,最后总结道沈氏涉嫌谋害红玉的嫌疑极大,人命关天、不可不慎。故决定先将其禁足,幽禁于王府芙蓉苑,待真相查明之后再做决定。写好之后,令侍从拿去给沈艳梅宣读。沈艳梅看到后,肺都快气炸了,自然不愿遵从,又发疯般地跑到太妃那里哭诉求情,但太妃此时也觉得她嫌疑最大,不愿帮她。于是,水溶一声令下,不管沈艳梅如何撒泼打滚儿,仍被小厮们七手八脚地驾回了芙蓉苑,连同宝珍一起被幽禁起来。
“水溶,你这个天杀的混蛋!我咒你不得好死!”沈艳梅隔着芙蓉苑的窗子指着水溶如泼妇般地骂着,水溶也不理她,见她已被幽禁起来,转身离去。
芙蓉苑本来有六间正房,六间偏房,现在被烧去大半,只剩下三间偏房了。沈艳梅便只能和宝珍勉强住在里面,服侍她们的丫鬟也从七人减为两人。院子里也烧得乌漆嘛黑、花草全无,这沈氏也是自讨苦吃无可奈何。不过,虽然被软禁不得出门,沈艳梅的饮食、衣物、所用之物等一概未变,水溶仍然好吃好喝地对待她。
韩庆知道红玉之死没有目击证人实在难以破案,又见王爷已下令将沈艳梅幽禁起来,心里十分感恩。他知道王爷对自己已经做到了所能做的一切,便也不再说什么了。水溶体谅他失去妹妹的心情,又好生宽慰了他许久,特意放了他两周的假期,让他在房中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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