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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春日的上午,大观园中,阳光透过树荫照射下来,花丛中蜂蝶时时飞舞,树上传来婉转的鸟鸣,一派祥和的风光气氛。

黛玉在潇湘馆用过早饭,看春色明媚,便独自在大观园里散步。走了不久,不觉来到旧日自己葬花时所埋的花冢前。但见褐色的土丘之上,竟然发出芽来,长出了一枝小小的蔷薇花苗,虽只有几片叶子,倒也欣欣向荣。黛玉心喜,想到,自己本来是为了怜惜落花才埋的花冢,没想到竟无意中种出了一个新的生命,不禁望着这花苗出了神。

黛玉正望着这花苗出神,忽然一双温暖的手从后面捂住了黛玉的双眼。黛玉一惊,正想喊叫,却立即闻到了王爷身上独有的那种温馨的气息。黛玉心中一喜“难道是王爷?”,立即抓住那双手,回转身来,只见水溶正站在面前,英眉下一双温柔的眼睛正微笑地看着自己。黛玉日日思念水溶,只觉得度日如年,此时猛然见到,心中欣喜异常,但猛然面对那双温柔双眸,却又绯红了脸颊,低下头去。

“黛玉,终于又见到了你...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呢?也想我吗?”水溶仍然拉着黛玉的手说道。

黛玉羞涩地点了点头。水溶将黛玉搂在怀中就要低头去吻她,却被黛玉推开,说:“王爷,这大白天里的,人来人往,不可如此...被人看见了不好...”水溶见她不肯,只得作罢。

“你刚才在看什么呢?我见你站在那里出神。”

“在看我去年埋的花冢。”

“花冢?什么是花冢?”

见王爷不明,黛玉扑哧一笑,指了指那土丘,说:“就是那个。去年春暮的时候,我看到好多花瓣落在地上,被践踏得很脏,心中怜惜,就把它们收集起来,装在袋子里葬在那里了,取名花冢。”

水溶一听,被逗笑了。说:“葬花?真真只有你这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才能做得出来!感情你和那些花儿们是同出一种才如此惺惺相惜?”

黛玉抬起眼睛看着他,说道:“难道只有我和她们同出一种?王爷也是!”

“你如花似玉,所以和她们同出一种。我这个大男人怎么也是?”

黛玉微微笑道:“自从盘古开天辟地,天地之间本无一物,这世间所有的生灵都缘自宇宙洪荒中的一丝生气,不管是人、还是花、还是鸟、还是兽,都是同出一种。难道不对吗?”

水溶被她说得无言以对,只得点头笑道:“原来你这么伶牙俐齿,我今天方是领教了。我说不过你!”

黛玉得意地一笑,说:“所以,这花瓣儿其实也是有生命的,只是它们的生命还是我们人类至今无法清晰地看到的一种方式。质本洁来还洁去,它们生来洁净,死去也应清清白白地走,不应让它们陷在那污浊沟渠之中。”

水溶微笑着看着她,只觉得这个娇弱的身躯中住着一个不可思量的灵魂。说:“好啊,那来年春天我和你在王府中一起葬花如何?你只负责收集花瓣,那挖土埋土等粗笨的活儿就交给我做!”

黛玉被他这么一说,也掩嘴笑了。“难道在王爷心中我就这么弱吗?连锄头也扛不动?”

“不是,既然你这么怜香,我当然要惜‘玉’了!”水溶说着,用眼睛斜睨着黛玉。

“油嘴滑舌!”黛玉被他逗得掩嘴娇笑着,娇俏地依偎在他怀中。

“王爷这几日都做些什么呢?”黛玉问道

“没做些什么,全在想你。”水溶一本正经地说。

黛玉知道他又在说笑,不禁又娇嗔地瞥了他一眼,但心里却觉得异常幸福。水溶扶住她的香肩说道:“黛玉,皇上已经同意我娶你作我的王妃了。我要马上娶你为妻,一刻都等不了了,今日就跟我成婚如何?”

黛玉没想到竟会如此顺利,心中惊喜,点点头说:“好的!我要去辞别一下外祖母和舅舅他们。”

“好,你先去与他们辞别。我的迎亲花轿今天下午便到!”

“嗯!”

水溶拉着黛玉的手,和她并肩向贾母和贾政住所的方向走去。两人却都没有注意到不远的藤曼下,宝玉孤身一人望向他们的幽怨的眼神。

垂花阁内,贾母和贾政听说王爷今日便要迎娶黛玉,都非常高兴。贾母躺在床上,让鸳鸯扶她坐起来,颤巍巍拉着黛玉的手,流泪说道:“玉儿,今日你要成婚了,外祖母心中高兴啊...只是舍不得你走...”

黛玉一见,也扑簌簌流下泪来,握住贾母满是皱纹的手说“外祖母不必担心,我虽嫁到王府,但以后随时回来看望您...”

水溶看到,也躬身对贾母说道:“老人家,以后黛玉虽是我的王妃,但我决不会约束她,她要想回来看您,随时可以回来,您若是想她了,也可以随时召她回来陪伴!”

贾母和贾政听闻,也甚感欣慰,感叹黛玉得到王爷真爱。

“政公,晚辈今日下午未时花轿过来迎娶黛玉,先告辞了。”水溶说着,向贾政拱手告辞。贾政亲自送他出门。

两人一出门,忽见宝玉正站在门口,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水溶。水溶一见宝玉这种眼神,也不由得一怔,心中觉得一阵尴尬,一时不知和他说些什么。

“王爷,我有一些话要和你说。”宝玉首先拱手向水溶行礼道。

贾政看他的样子,不知道他要和王爷说什么,怕他说出不着边际的话得罪王爷,正想阻拦,却见王爷对宝玉也微笑着拱手还礼道:“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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