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交代完毕之后,穆寒就准备正式上课了。
其实他们授课的时间和课程是很没有章法的,也只是随便排的罢了。
今天可能教琴棋书画,明天也可能授诗文典籍,隔日或许又是旁的什么。
这堂课自然是讲书法,老爷子取了书册,认真讲解着行楷,言及此,自忍不住开口,“虽说老夫教的学生里不止是男子,亦有女子,但老夫依然认为,女子非是要学什么簪花小楷不可,行楷亦是可学的。”
末了,他又状若无意地开口,“半月复试中也会考书法,若是哪位行楷练的好,兴许老夫会给个高分也说不一定呢?”
这话其实是为人师者一贯的哄学生认真学习的说辞,但向来有效。
只因这话,林献就已经心中有了不少想法了。
若是书法依然要考,且还是老爷子当这考官,想来是得投其所好才是,那可得叫她们好好练练这行楷了。
她这边想着,上方的人已经开讲了。
林献实在无暇也无意去听,左右她上辈子已经听过一次了,而且为了讨好这位,几乎是将行楷练到极致了。
真正该听的是她身边这俩人才是。
于是她趁着穆寒低头看书的空档,伸手敲了敲旁边的桌案,“给我打起精神来,认真听讲。”
这一声倒是把萧安给吓醒了,下意识推了下桌案,也顺势将前面的人给撞了一下。
孟依依回头,目光满是不善,“做什么?”
被问到这人看了眼罪魁祸首,又犹豫了一会,最后有些别扭地开口,“没什么,只是见穆老头讲得有些无趣,怕你睡着而已,不用谢。”
好吧,他承认,就算他知道都怪林献这一下,他终归是不好意思开口说自己堂堂七尺男儿竟被林献敲这一下给吓到了。
太有损他的颜面了。
虽说这样确实是保住了他的颜面,不过他面前这人可不满意这个回答。
只见面前这位大小姐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开口,“莫名其妙撞本小姐一下,我没给你两拳你就该跪谢本小姐不杀之恩,还有脸向本小姐讨谢?”
她这边还想说什么,只是前方传来道音量刻意加重,颇带些警告意味的声音,“现在,老夫已经讲完了,你们就将第十页上面的字都临摹一遍,作为今天的功课交上来吧。”
迟钝如孟依依也大概能猜到,这人必然已经抬头,还看到了她转身同萧安搭话了,这样既是提醒她,也是给她留颜面。
于是她只好狠狠瞪萧安一眼,随后有些后怕地回头朝上方目露不悦看着她的穆寒扬起讨好一笑。
小老头看她这番模样,自也不好过多计较,只好轻哼一声扭头不看她。
颇有些耍脾气的意味。
再说林献,一听到叫她们临摹字,早就取出一张纸来,提起毛笔,沾了点墨,懒懒地抬眼看了眼那几个字,便下笔如有神,飞快写了两张。
随后她一直盯着穆老,见他终于伸手去拿桌上茶盏,飞快将这两张纸轻拍到那两人桌上,“你们拿这纸压着多临摹几遍,随后试着自己多写写。”
萧安是最先震惊的,他拎过纸来仔细观摩了番,忍不住赞叹,“我去,你这行楷写得也太好了吧?棋艺高超,书法了得,琴声悠扬,那你莫非是败在了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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