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会有两种选择,第一种很生气;第二种很害怕……”
“第一种不就是我吗?”
“一般也会有两种结果,直接打回去,或者害怕的不知所措……我听你说,你被神部千鹤无缘无故的打了一顿,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桧山修抿着下巴,沉思的“嗯”了一声。
“当时……我觉得打不过她,然后决定,静观其变。”
三千鸦幽歌了然的点点头,一副不出我所料的样子。
她看了桧山修一眼,接着说道:
“不限于此。一般来说,人是很容易被情绪感染的。比如,兴奋时会大叫、恐惧时会大叫、激动时也会大叫……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然而,我却从来没有在桧山桑身上看到过,柔道部挑战时没有、和我比斗时也没有、我想被神部千鹤打时……恐怕也没有吧。由此可见,桧山桑相当特殊呢~”
桧山修立即反驳道:
“谁说的……我被你哥打吐血的时候,我叫了。在柔道部挑战时,我也叫了……”
好丢脸……桧山修觉得自己好丢脸,居然这么义正言辞的说自己叫了……这种事,虽然不知哪里丢脸,但就是觉得很丢脸……
真丢脸。莫名的确定了这一点,让桧山修脑中念头如杂草一般吨吨吨的冒出来,但他没去思考这些念头代表什么,只是乘着这股想法,脸上露出微微尴尬的神情。
“……被藤真凉子枪击的时候,我叫的可大声了……”
“怎么说呢?”
三千鸦幽歌发出类似苦恼的声音。
桧山修下意识地抬头望向她,才发现三千鸦幽歌也神色莫名的看着她,两者面面相觑。
桧山修眼神里透漏着疑惑,三千鸦幽歌则是神秘的笑了笑,桧山修从她的笑容里看出了一种意味——戏虐!
桧山修更加不解,不过看着那双明亮的眼睛,他不禁撇开目光,让自己冷静下来。
思考自己是哪里说错了吗?
“我觉得,桧山桑先把你“朋友”没关上的门,关上。”
三千鸦幽发出铃铛般的窃笑声,直勾勾的盯着桧山修,想看他接下来的丑态。
桧山修依旧面无表情,默默的转头,默默的看了一眼门口偷偷打量的众人,默默的关上门。
然后,他心中大骂:臭小鬼!出去也不知道把门关上!
依旧面无表情的桧山修,回到刚才的座位上,略显不满的摇摇头:
“真是不懂礼貌,出去的时候,也不知道把门带上……”
“桧山桑似乎很在意她们。理由是,门都忘了关上。”
“说话请不要省略关键的词汇!是很在意关于她们的话题!”
桧山修说完,便生硬的转移开话题道:
“学姐,我们还是回归刚才的话题。毕竟,话说到一半,不说是会烂舌头的……”
“桧山桑,其实留白,才能渲染出美的意境。”
“学姐,我不懂得美丑,就像我从来不知道,自己有多帅一样。所以学姐,能老老实实的把话说完吗?”
三千鸦幽歌被桧山修的不要脸,逗笑了。
笑了好一会儿,她才重新开口说道:
“……人说话,就如同人的剑道一样,都是思想的蕴含。在我看来,桧山桑……”三千鸦幽歌顿了顿,“思想很特殊呢。”
桧山修明白了,他说话的方式、剑道的用法,和他整个人并不匹配,所以让三千鸦幽歌觉得很奇怪。
就好像一个古板的人,满口都是中二话语;一個品格大气磅礴的人,剑道上却是招招阴险狡诈的风格;
不说多奇怪,反正就是很怪异。
但这能怪谁呢?
桧山修这一生本领,全是靠他自身的努力……从他人身上“偷”来的,有他人的风格在其中,并不奇怪。
“哦,原来如此,学姐的剑道原来是恶趣味?所以才能领悟“剑心”?倒是让我大吃一惊了呢。”
“桧、山、桑。”
呃,说得太过火了么,被三千鸦幽歌瞪着的桧山修面露恰恰。
其实他并不想对三千鸦幽歌这个剑道流派传承人开剑道玩笑。
只是他不想过多的讨论这个话题——关乎到金手指,他是不想透露一丝一毫的,所以才采取这种极端方式,转移开话题。
这个玩笑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直接当做无事发生才是上策。
于是桧山修咳嗽了两声,接上之前话题,继续说道:
“学姐,你看啊,我被你哥打的吐血的时候,我的确叫了……“艹!我他们的吐血了!”,你看,我都还记得我当时叫的话,怎么能说,我不被情绪感染呢?”
三千鸦幽歌无语地看着桧山修。
“……桧山桑,说话礼貌一点。在女孩子面前说那些话,是很恶劣的行为呢。”
桧山修面露无奈:
“……学姐,重点不在这吧。挑战柔道部的时候,莪确实没大喊大叫,但不代表我没有被情绪感染……”
“一般来说,“内心澎湃,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的人”也不在少数,照学姐这个道理……其实当时,那些默默无言,冷静观望的大小姐和保镖、执事才不是一般人才对,比如当时的天寺神祈,或者神部千鹤……”
说到这,桧山修停了下来,稍微思考了一下。
“虽说她们的确不是一般人啦……所以,我得出的一个结论——那时候察觉到有枪,却没有叫的人,才不是一般人!而我和那些不知所措的人,才是正常的一般人!”
“而且,我那时的表现……是非常紧急的情况下,正常人的表现!要么,不知所措;要么,知道有危险,提醒他人;讲得直白或戾气一点,那些知道有枪,却不提醒众多无辜的学生的人,才是冷血的非一般人!”
说着说着,桧山修的神情越发严肃,抬眼望了一眼三千鸦幽歌。
原先满脸神秘笑意的三千鸦幽歌,此时低下头。
她脸上淡淡的微笑不知何时消失的无影无踪,露出认真沉思的神情。
过了好一会,她才抬头,对桧山修微微一笑:
“桧山桑,你觉得我是冷血的非人吗?”
你是不是冷血的非人?……桧山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该说是,还是不是?他不知道。
“……学姐,我想我们现在讨论的不是这个,而是……我桧山修是不是特殊的?是不是一般人?……以我自己来看,答案是毋庸置疑的。但学姐的答案,显然和我的答案不一样……”
“咦?桧山桑是特殊的、不是一般人,这不是毋庸置疑的吗?这还需要我们讨论什么?”
“你这样的发言,我可是会生气的哦!”
桧山修开玩笑道。
这若是正常情况下的开玩笑,三千鸦幽歌或许能一笑置之,但此刻她的心里想着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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