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张懋虽已年老,但老眼不花,尽管所有军将都穿着制式军服,可张懋还是一眼将第一排左起第三人给认了出来,那是他孙子张仑。
这小子廋了,也黑了,站在那跟标枪似的,动也不动,甚至连眼神都没斜视一下。
张懋觉得不可思议,隔辈亲说的就得他和张仑,张仑的父亲是张懋的嫡长子张渊,可怜张渊死的早,于是他便奏请成化帝,将张仑立为英国公一脉世孙。
这小子从小被自己宠坏了,这几年在军中横行无忌,动辄打骂兵卒,平日里飞鹰走狗,流连艺馆,十足的纨绔。
那个在府上坐没坐相,站没站样的混蛋小子,现在看上去竟然像个兵?
众多勋贵也在满校场的找自家孩子,只可惜能找到的寥寥无几。
朱佑极走上校台,到了简易扩音器前,目光环视整个校场。
“敬礼!”军事学院总管兼督训官苗彦断喝。
咵!
所有军将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右手握拳,横亘于胸前。
整齐划一,虽说跟后世人民军队那种几乎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没法比,但能有现在这效果,朱佑极已经很满意了。
朱佑极压手。
“礼毕。”
又是‘咵’的一声。
众勋贵眼睛都直了……
“朕乃大明新皇,天下之主,也是这座军事学院的院长,朕今日本不欲来此,是因为朕觉得你们这群废物才刚来到这里两个月,你们还没有理解什么是军人,什么是军人身上该背负着的如山重任!
在你们中间,有很多出自将门,在你们看来,这辈子可以靠着祖上余荫,混吃等死,这其实也算不上错,但是朕觉得很羞愧。
你们是将门,何谓将门?
将门是追随大明先祖开疆拓土,打下这片山河,屡立功勋的功勋之门!
你们的先人抛头颅,洒热血,在战场上浴血奋战,他们难道愿意看到自己的后世子孙,或许愿意,毕竟这是他们拼杀而来,福荫后世的。
但是朕相信,如果有一天,大明真到了生死存亡的那一天,你们的先辈更希望你们能够站出来,肩负起保卫社稷的重任。
希望你们能像个男人一样延续祖上的荣光,而不是看到战场上飘洒的血雨就尿了裤子,成为一无是处的怂货。
朕知道,你们心里多有不服,甚至站在朕身后的勋贵们,也多少会有些不服,你们会想,朕靠的也是祖上之余荫,才成为的皇帝,朕若是上了战场,一样会彷徨无措,一样会是怂蛋。
那么朕今天就在这军事学院里面和你们比试一场,你们现在练的,以后会练的,朕今天都练练。
你们今天不需要把朕当成天子,朕今日只是你们当中的一员,看看朕是不是和你们一样的废物,苗彦。”
“奴婢在。”
朱佑极斥道:“这里是军营,没有天子,没有奴婢!”
苗彦身躯一挺,喝道:“末将在!”
“军事学院最近他们都在训练哪些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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