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灵，失败！”
主持觉醒仪式的老师面无表情地宣判觉醒结果。
卜文同难以置信地望着毫无动静的觉醒石碑。
在此前他做过很多假设，觉醒难得一见的灵魂天赋引得老师们争抢，育灵园里资质超凡的稀有精灵非自己不可，那时候自己该如何委婉而不失风度的谦虚……
他唯独没想过自己是人群中概率极低的那部分“无法觉醒的人”。
天塌了下来，脚也不听使唤。
卜文同踉跄几步，喃喃低语：“不，这不可能！”
超凡的大门没有对所有人开放，有大概2%的人会无法觉醒契灵典，只能另谋出路。
卜文同能感觉到所有同学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他一瞬间好像被聚光灯聚焦的蚂蚁，放大的灯光要将他烤焦了！
汗水迅速从毛孔，精心打理一个早晨的短发被汗打湿，卜文同像是水里捞出一样。
他声嘶力竭地冲老师大声质问说：“假的，全是假的！”
少年的眼睛泛起血色，愤怒使得他面部扭曲，凶恶的像是吃人的老虎。
主持仪式的老师站在一边默然不语，从业八年，类似的事情他见过太多次了。
觉醒仪式是这些孩子们的又一次分化，有人成神，有人成魔。
有寄予厚望的孩子一蹶不振，也有原本默默无闻的孩子一朝觉醒灵魂能力，从此走上康庄大道。
针对如何处理这种事情，他们内部甚至有专门的指南。他知道，此刻他说的任何话都有可能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于是只能静默。
卜文同激动地看向老师，“老师，搞错了吧？老师。”
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少年眼含期冀：“老师，再让我来一次吧。”
卜文同热切看着这位面容和善的老师，期望他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在全场视线的交织里，卜文同绝望地看到老师缓缓摇头。
卜文同咬牙。
“噗通。”
结实的一声响，少年倒玉柱般跪在地上，卜文同脊背挺直，低下头后的声音闷沉：“求您了。”
老师大惊：“你这是做什么！”
“快起来！”
“您不答应我就长跪不起！”
乌泱泱一片人在下面等着，老师又气又恼。
虽然能理解学生的急切，但这孩子携势将自己架在这里，如何不算一种逼迫？
他皱着眉，不准备理会。
“安——”
一旁的助手凑到他旁边，以眼神示意，主持老师看过去。
卜文同如愿留在了这个台子上，阳光打在他的身上留下阴影。少年单薄的脊背微微弯曲，不自觉地颤抖。
他没有老师想象中的大胆，因此也没有让老师更加厌恶。从举动中老师可以看出来这个孩子不过是走投无路罢了，他是强撑着害怕的情绪做出这种事情。
“唉。”
主持老师复杂地看着这个孩子，都到这个份上了，虽然是被架住，但他也能理解。
况且他也不想早早就被网暴退休啊，所以他叹口气，看向下面的同学。
“为了防止觉醒石用于不当，所以我只携带了刚好够你们所有人觉醒的量，如果这位同学要再来一次的话，我只能从别的区域借调，大概需要三十分钟。”
主持老师看向后面排队的同学，尽量和缓道：“让这个孩子再来一次，你们有意见吗？”
同学们沉默地摇摇头，平时再是有仇的孩子，看到自己同学这个样子，都有一种物伤其类的伤感。
等了大概三十分钟，平台上掀起飓风，三米大小的巨鹰从天空中迫降下来，治安官怀里揣着保险盒，骑着银冠鹰匆匆赶来又匆匆而去。
觉醒老师慎重地从盒子里取出枚灰扑扑的石头塞进觉醒石碑里。
“唉，好吧，你再来一次吧。”
等待三十秒，高台上灰色的仪轨重新充能。
卜文同满怀期待地走进闪烁光芒的仪式纹路中，四下寂静。
卜文同再一次感觉到蓬勃的力量涌入脑部，一阵一阵的波动袭来，仿佛要将自己的脑袋砸出一个洞……
“啊！”
当卜文同满头大汗地从黑暗中清醒，他看到了育灵山美丽的蓝天白云。
黛青色的山峰秀美端庄，蓝天像是河流，美好到让人想落泪。
卜文同知道自己躺在急诊的担架上。
昏迷前的景象历历在目，在觉醒之前老师对他们科普过，如果在觉醒仪式昏迷就意味着觉醒的强度超过身体上限，在这种高强度下都不能觉醒，那么已经是觉醒无望了。
现在的卜文同虽然脑袋很疼，但是并没有感受到“另一个空间”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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