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黄笑文和我还是因为吃螺蛳粉没有及时散味给腰伤的杨爽以及陪同的方思敏一记气味重击。两个人一开门就不约而同地干呕了三秒,随后就是我和黄笑文相视一笑,一起把她们俩邀请进来,并且诚挚地接受她们的不满,吃完马上把外卖打包,配送至学校外面的垃圾桶。确保这味不会再飘到她们俩的鼻孔里。
今天是周三,每个星期小朋友也和所有正常的中国学生那样,星期一到星期五来幼儿园读书,周六周日休息两天。和我那时不同的,现在的幼儿园为了更好的服务家长上班的需要,小朋友居然下午5点左右才放学。刚听到她们吐槽晚托小朋友种种事情的时候,还没想到要这么晚放学。不知道该说现在的孩子辛苦,还是该说现在的家长工作忙。
因为我的职业习惯,我很早就醒了,外面的天已经亮了,夏天的白天总是比较漫长。不知道自己醒来要去干什么,翻看了手机,我有好几个带有“中三班”的群聊。在大群里,有56个家长,有些只有爸爸妈妈在群里,有些爷爷奶妈也在,从加进来的人数里就能看出这个孩子平时和父母祖父母的情况了。还有一类比较特别,他们在群里的备注是“xx阿姨”,可能是孩子妈妈有几个还小的妹妹,帮着带带外甥。群里除了“婉婉老师”还有“小木老师”,想必这就是我的搭班吧。
时间还早,才6点半。通过翻阅江婉的微信,通话记录,相册。现在我知道我所继承的不仅是她现有的身份和信息,同样,我还继承了她的记忆和过往。
在凌乱的梦里,我大概拼凑出为什么我会到江婉身上的原因。
江婉和我一样都是A市人,我是城里户口,江婉是农村户口。她的老家在三溪镇杨柳村,父亲和母亲在家里做农家私厨,从她记事起,父亲就经常对母亲进行管束,限制母亲出去参加同学聚会,不允许母亲在夏天穿漂亮的裙子,也不给母亲超过50块的傍身钱。家里还有爷爷奶奶,爷爷奶奶对她是个女孩很介意,爸妈早上出去买菜,爷爷奶奶就会把江婉也叫起来,明明才是个4岁的孩子,就被叫起来去烧水做饭。奶奶说,“伺候孙子我自是乐意的,孙子是家里人以后会带着我们家族的希望,给我们挣名头。你呢,就是个女娃,能做些什么?不管怎么养最后还不是要送去给别人家,所幸啊,提早锻炼一下家务活的本领,到时候也不会和你妈一样,洗个菜都洗不干净,被客人嫌弃,丢人现眼。”爷爷更加直接,“要是早知道你是个女孩子,那时候还会让儿媳妇这么舒坦,怀了孕就像捧个金砖似的,要我们一把老骨头出去干活赚钱伺候她?要是早点查出来是个女孩子你可能根本来不了这人间。你能活到现在也该好好感激我们家不是什么重男轻女的家庭,以后做任何事都要念着我们的好。”
母亲在江婉小的时候也反抗过,可是每次和朋友一起出去超过两个小时,回到家就得不到一句好话,父亲皱着火山眉,堵在门口,指着母亲的鼻子骂,“这么久才回去,又去哪里疯了?疯狗一样的,去哪里玩了?你有钱吗?”大多数时候母亲会平静地等父亲发完所有火再收拾好门口的残局再走进家门。人的忍耐是有限值的,更何况是年轻人,那时候母亲也不过是个二十七八的年轻女子,怎么忍得了如此谩骂。她会反问“你管我这么多呢,我身上没钱,但又不用我花钱,和表姐妹出去玩有问题吗?”父亲可能是骂习惯了,根本没想到母亲会有这反应,愣了一下,更加怒火中烧,火山爆发了。他推搡着母亲走进房间,门一锁,江婉就只能哆嗦地缩在墙角,祈求母亲这次能少挨些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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