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铁笼狭窄,不及退却,唯有双手化掌仓促运了三成内力,与来袭掌力硬生生对接了一招。砰的一声,司马举身体稍微晃动了一下,定睛一看,偷袭自己的竟是铁铸。惊骇之余,颤声问道:“师叔,何故如此对侄儿?”
铁铸被司马举掌力震得靠在铁笼子栏杆上,嘿嘿冷笑几声,咬牙切齿道:“小小年纪,内力倒也不弱!不过,不伦不类!师叔,谁是你师叔?尔等好精力,三番五次对我用计,今番又用苦肉计!可惜不逼真,你何不将那两撮鸟杀了?兴许老子会真信你!”
司马举苦笑道:“侄儿确是司马举,师叔为何不信?”
铁铸“呸”地往地上啐了一口:“信你们?我不知死了多少回了!也好,在此也是度日如年,何不咽了这口气,也教你们死了这颗心!”说完,铁铸又“呼”地击出一掌,此次,司马举已有防备,倏地往后跃出铁笼子。可仍感觉到铁铸雄浑之内力,不禁暗暗佩服,他如未被栓住琵琶骨,自己恐难如此轻易跃出躲避这一掌。
司马举跃出后,正要开口再劝,只见铁铸左手逼退他后,翻起右掌,猛地往自己天灵盖上击下,司马举惊叫一声:“师叔,不要!”纵身一跃,已然不及,铁铸随着自己掌力下落,头一歪,嘴角溢出几绺鲜血,身子颓然倒下,悬挂在穿琵琶骨的两根铁链之上,来回荡漾!
司马举凄厉而嚎,心中疑团重重:到底是谁囚禁师叔铁铸?师叔说有人对他用计,是囚禁他的人么?为何要对他用计,难道师叔藏有什么秘密?为何师叔不认自己这个师侄?师叔又是为何突然自杀?这些念头电光火石般地在司马举脑海里翻腾,司马举痛苦、疑惑、焦虑混杂在一起,司马举哭了一阵,蓦然想起,此非久留之地,迅疾抽出长剑,将两根穿铁铸琵琶骨的铁链及脚踝的镣铐斩断,抱起铁铸逐渐冰冷的尸体,转身出铁笼,奔出地窨子。
此时已近三更,天空繁星点点,城内寂寂无声,司马举抱着铁铸遗体,纵上城头,跃出城外,在城东北五里,寻了一小山冈,挖好墓穴,又用长剑砍了棵树木,制成墓碑,墓碑中间上刻“铁铸之墓”四大字,旁刻“侄司马举立”五小字。忙活完后,已是第二日黎明。司马举就山冈溪水里洗手净脸,在墓边石头上盘膝调息了半个时辰,感觉精力充沛了,才起身缓缓进城去。
进了客栈,司马举信步登楼,至客房前,推门而进,这才发现唐荣正坐在卧榻上低头哭得悲悲切切,司马举突然出现,唐荣又破涕为笑。司马举本来心情沮丧,见唐荣辄雨辄晴,内心诧异,不禁问道:“唐兄这是为何?”
唐荣脸上早已云开雾散,掩饰不住自己的喜悦道:“我还不是为你?”
司马举愈加奇怪:“为我,为我什么事?”
唐荣脸略一红,低声说道:“司马公子不辞而别,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故意躲我而去!”
司马举未料到唐荣对自己如此看重,内心略微有点感动,劝慰道:“我们相处多日,我欲躲你,何必今日?”
唐荣一听,如花笑靥在脸上灿烂绽放,雀跃道:“司马公子说的是真话?”
司马举蹙眉道:“记得唐兄说过,你比我大一岁,怎的有如此女儿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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