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那光流再隔绝于人世,或是将某个不知名者的思绪一并拉扯着卷入那思维的洪流中。
现实的流速中,近乎被放慢了数十倍的魔力流逝在二人凭依着那只手相接的一切,逐渐地让异色光囊括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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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不再需要那么清楚的意象了。
尽管如此,那些支离破碎的视线还是不断拼接着,仿佛想要将什么已经逝去的东西寻回一般。
心底并没有那么真切的希望,世界却仍是在清晰和恍惚的梦中游离着。
婴儿尚在襁褓的时候,面色肃然的银发妇人怀抱着灾难之子,面上却全无有关于未来一切的担忧。如果现今都无法就此切实地抓握,那去考虑那么遥远的大我的意义究竟何在?
步伐逐渐能够稳健支撑,所要度过的岁月如同无形的桥梁。眼中总是看得不够真切,只是因为那种萌生的最初情感来源于误算?抑或是没有尽头的追逐本就迷醉于她的内心?虽然这种心理本就是二元对立的矛盾,在想要如孩童折断枝头般抹杀的存在面前,她的爱怜之意似乎更甚。
可以让那一切光点停留的时间再持续一些,可以让那段无需思索便能够尽情燃烧自我的日子再持续下去吗?每个人都囿于同一理想构建出的牢笼中不遗余力,但仍旧能够触摸到什么。那个金发女孩的蕾丝衣角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以触及,你能够透过那个尚未陷入空洞的眼神,感知最原始的爱与真。哪怕代价是过度的早衰,抑或是意料外的背叛。
黑夜已经行将过去,但还是退行回了更遥远的阴影之中。并非是疲惫于光的过度包容,也非无暇应对过于热烈的爱和仇恨,只是拾起了比过去更沉重更珍贵的事物前行的路上,遇到了那个总是显得无可奈何的人。
为什么总有人和厄运相伴,虽然能够想到与自身相关的东西,却无法认同、无法理解,因为只是缺口相似的东西是应该无法拼接的吧?只是为什么想到那个与自己完全相反的人的时候,才会感觉到那种刻骨铭心的疼痛?
只是逢场作戏罢了吧,要是有谁当真的话……还真不好办。
……
猛然将自己的意识从那道光流中缓缓挪出的莉安娜面目极其狰狞,即便没有反抗的能力,也不免着撕心裂肺地对着梅里大吼出来。
受到这种抽离作用下的她声带如同无物,哪怕无法发出声音,灵魂的姿态也逐渐在光流中分解,也要抵抗这种行为。
只是再怎么反抗,也只是在梅里那释然的神情中软化了身体,彻底失去了意识。
“啊,明明被你看到这些的我会更不好意思点呢。”
一边说着这样的话,她手中释放的光流收缩了一些,在行将崩溃之际放了开来。
从那彻底收止的光流中魔力极其不稳定地坍缩了一阵,随即以此为原点释放的震荡波轰然将一旁围观的扎克伯格的灵体也几乎斩碎了过去。
看着同样陷入着崩溃的莉安娜的灵体,梅里很清楚她哪怕对自己的梦想再过于自信,但仍然接受不了被他人得知自己爱上了那么丑陋的事物的现实。既然如此,那这种连八卦都算不上的乐趣就此交还罢了,反正真正应当找寻的东西已经清楚了。
“魔弹射手的法术也是天赋,这种该死的法术没有大批量地流传开来可真是帮大忙了。”
梅里双手抬升了起来,在面前和身后的二人逐渐碎裂的灵体随着这个动作漂浮了起来,紧接着便能够看到他们灵体上残破的部分停止了崩溃,开始了由紫色魔力为源的丝缕修补。
梅里看着这一切,也只是轻声叹道:“你这样的人不去为他们做鹰犬,就是为了这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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