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溪微思绪回笼,听见他的话才怔然去摸脸,一片潮湿。
她惊慌垂眸,才发现自己的眼泪掉在了祝景言肩上。
他当然不会自恋到觉得这个虚伪的女人是因为心疼自己而哭,只是讶异总是将自己伪装成乖巧小白花的人也会有脆弱的一面。
祝景言对于她处心积虑的接近依旧保持警惕。
眼泪是示弱的手段,但他不会轻易相信。
“要是说和我有关的话,你现在就可以走了,我自己能回去。”
他倒要看看她会不会为了接近自己而不择手段地撒谎。
“少自恋了。”棠溪微吸了吸鼻子,压下心底的酸涩,嗓音还带着微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你伤了腿,我心疼什么?”
她推着他继续往前走。
棠溪微能理解他寻医两年得到的结果都是“再站起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而不抱希望地颓废。
但她既然决定要攻略祝景言,那就要治好他的腿。
祝景言现在对她的信任值可以说是负值,从他身上下手难度颇高,最好的办法是让自己成为他心软的对象。
“我只是想起我父亲,”棠溪微停滞了一下,“不是棠溪华,是在穗城的养父。”
祝景言一言未发,她站在身后看不见他的表情。
他没有出声打断,棠溪微便继续往下说:“你调查过我,应该很清楚我在穗城的事。我养父的腿三年前被泥石流滚落的巨石砸中断了,医生说他几乎不可能再站起来。”
祝景言食指轻叩扶手的动作一停,微微偏过头,像是在等着她的下一句话。
见他露出感兴趣的姿态,棠溪微继续往下说:“如果换做是别的医生,或许这句话在他身上的确会应验。但我偶然在市集上买到一本古籍,上面记载着人体的各种经脉以及针灸方法。
我开始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对我养父扎了一个月,发现他的腿有所好转,渐渐了知觉。”
祝景言沉声打断她:“可在我查到的资料里,他依旧拄着拐杖。”
棠溪微反问:“但他能走了不是吗?”
“如果不是我被接回了棠溪家,他的腿在我的疗法下会越来越好,直到能丢掉拐杖直行走路。”
想到唐自强,酸涩还是难抑地涌了上来。
尽管没有血缘关系,可他比棠溪华这个生父还要爱她。
祝景言忽地开口:“行了,我会让阿明过来推我回去,你走吧。”
棠溪微有些怔神,她没有想到祝景言会让她走而不是让她试着用她说的办法来试着医治他。
不过几秒后她就松开了扶手,“好,我回去叫白管家过来。”
“不用,你直接离开就好,我会让司机送你回去。”
棠溪微转身,正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继续接近祝景言。刚走两步,就听见身后的人叫住她:“等一下。”
她脚步一停,回头扬起笑看着他:“哥哥是舍不得我走么?”
祝景言已经对她的称呼免疫,“下周末有空的话,带我去见见你养父。”
棠溪微的笑意渐敛,声音低下来:“抱歉,他并不想跟我再联系。”
他说:“以我的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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