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边初露曙光,雒阳城逐渐苏醒。
袁绍从被窝中爬起身来,在侍女的服侍下穿戴整齐后便来到了袁赦的府上。
出来接待袁绍的是袁赦的儿子,他的堂弟,袁厚。
袁厚人如其名,厚实稳重,面容中带着几分书卷气。
他见到袁绍,脸上立刻绽放出了笑容,快步迎上前去,拱手行礼道,“兄长,您来了!请稍候片刻,我差人前去禀告父亲。”
袁绍微笑着点了点头,温言道:“麻烦了,今日前来叨扰,实则有要事需得听听叔父的高见。”
袁厚闻言,连忙摆手道:“兄长何出此言,您能来访,怕是父亲高兴都来不及。请稍等片刻,我马上安排。”
说罢,他转身吩咐身旁的侍从速去通报袁赦,自己则继续与袁绍寒暄,言语间尽显亲昵与尊重。
袁厚此人,将袁赦的圆滑和低调学了十之七八,在袁绍的同辈之中,算得上是最常往来、关系最为亲密的一位了。
他们二人之间有着一种天然的共鸣,那便是都经历过被过继的命运,这份共同的经历让他们彼此间多了一份特殊的理解和共鸣。
再加上他们年龄相近,志趣相投,自然而然地便产生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情感。
不多时,之前负责通传的人前来回禀,他附在袁厚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后便悄然退下。
袁厚听后,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父亲此刻正在书房,兄长,不如我们一同前去。”
“妙极。”袁绍欣然回应道。
两人边走边谈,穿过曲折的廊道,来到了袁赦的书房。
书房内,袁赦已经端坐在案前,手中握着一卷竹简,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地望向进门的袁绍,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本初,你来了。”袁赦的话语沉稳而有力,全然不似久居宫廷之人。
袁绍恭敬地行礼之后,便在袁赦对面安然落座,静待其下文。
至于袁厚,他并未随袁绍一同踏入书房,而是在袁绍进去之后,细心地将房门轻轻合上,随后守候在门外,耐心等待。
“叔父近来可好?”袁绍关切地询问,眼神中流露出关心。
从踏入书房这一刻,一场无形的战争就已经悄然打响。
袁赦的笑容中带着几分欣慰,“我一切都好,本初,你近来怎样?”
说着,他轻轻摇了摇头,自嘲道,“不过,岁月不饶人啊,我这身子骨确实是大不如前了,稍微活动一下就觉得乏力。”
袁绍闻言,眉头微蹙,连忙上前几步,关切地说:“叔父,您可千万要注意身体,我曾听闻南阳有位神医名叫张伯祖,医术高超,不如我遣人请他来给您瞧瞧,或许能有些帮助。”
“本初,你有这份心,叔父就已经很满足了。”袁赦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幽幽地开口,“我这身子骨,恐怕也只是因为年岁渐长,有些力不从心,并无大碍。岁月不饶人,这是自然之理,别说神医了,就算是天上的神仙来了,恐怕也难以改变。所以,就别劳烦人家了。”
“叔父,侄儿明白您的意思,但请允许侄儿尽一份孝心。”袁绍诚恳地说,“张伯祖神医之名,并非浪得虚名。侄儿听说他医术高超,或许能为您调理身体,减轻些许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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