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名叫溟月桃,但是初见师父的时候,他说这个名字太长,不如就叫桃桃。
对我来说,名字什么的,本就是无所谓的,就像这山间的树木,果子,水流,是谁规定他们一定要叫什么名字么?还不是为了能够识别方便。而我不能被别人识别,所以叫什么有什么所谓么?
三百年来,我和师父在终南山上,整日游手好闲,要么是摆弄师父的各种书籍,要么是把盖好的房子拆了修修了拆,要么是整理一些古怪的机械玩意,要么就是看看古今历史,模拟各种战场模型,看看谁能打的过谁?三百年了,我只明白了一件事,不是这个世界上不存在其他人,而是我看不见其他人,其他人也看不见我,我只能看见师父,而师父却能看见所有人。
山间日月长啊,偶尔会到师父的小门面中去看看,顺着袅袅的青烟,漂浮出的各种各样的愿望。我虽看不见许愿的人,却看得见那些人所求之事。有的愿望并没有什么实际的画面,唠唠叨叨一堆文字。有的愿望会有图像,我便自顾自的推测前因后果。看多了愿望,似乎多了些责任感,总觉得自己是否可以做些什么?否则只是让我看见这些愿望,我又能如何呢?可惜,我只能看见这些愿望,并不能做什么?我既不知道是谁许了这些愿,也不知道如何帮他们随了这些愿。师父见我有时候游移不定,会询问我想让哪个愿望好?我会挑选那些画面更为生动的愿望。“师父,不如就这个吧,有一个他想让他母亲的身体恢复,至少看一眼他的孩子出生。”“师父,不如就这个吧,他想让他的仇人生病死去,连怎么死都想的怎么清楚,我觉得是个可以实施的好愿望。”有时候师父会高兴我的选择,有时候师父会为我的选择满脸愁容。一日,师父问我,选择愿望的标准,我告诉他,标准就是“愿望要具体,要让我看的明白”。师父诧然,居然掩面哭泣说,多年来在山上是没有教好我。从此日日满面愁容。
一日,我蹲在树枝上用师父给的微型无人机在树上采果子,忽然,一阵风吹过来,我随着风,就飞起来了。我看着师父,站在我们的二层小洋楼上,我大声的笑着,师父师父,我飞起来了,你看!你看!
只见师父一脸无奈,翻了一个白眼,大手一挥,我被一阵大风吹的连连翻滚,滚呀滚,滚呀滚,滚得我头晕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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