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婉端坐许久,看清了自己的容貌,并且深深可刻在了脑海中,这才由盼儿扶着她起身。
“走吧,去见太太。”
盼儿怔愣,“夫人,您还未用过早膳,何苦如此着急?”
阮清婉温柔一笑,“我多的是时间用早膳,早起去向婆母请安,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吗?更何况今日我有事要说。”
盼儿这才说道,“夫人有心了,只是咱们世子要是知道,肯定十分心疼。”
宋钊文心不心疼她不知道,也不关心,只是有一点她可以确定,她这么做,宋钊文肯定十分不喜。
他最想看到的就是她蛮横无理,粗鄙庸俗,这样给她安罪名多方便?
若是她太懂事,只怕他不便行事。
前世她被囚禁,平时来往密切的那些所谓好友,竟一句话也没有,不正是因为宋钊文准备了充分的证据,证明她不孝长辈,不敬夫君,不怜幼子吗?
在外大胆放债,在内随意打杀下人,依着坊间传言,她早已经成了吃人不吐骨头的恶妇毒妇,又怎么会有人宁愿搭上自己的名声也要为她平反?
宋钊文顺利给她安上罪名,靠的便是多年的用心积累。
一旦他有需要,关于她的传言,便会如同山洪一般奔涌而来,那几道为她说话的声音太过微弱,无人在意。
惩治一个毒妇,不会有人怪忠义侯府太过心狠,还要因为他们留了她一条命,在外赞扬宋家是菩萨心肠,竟容得她这样的毒妇苟活于世。
此时正值六月,虽是清晨,但掀开锦帘出门,阳光已经洒在阮清婉脚下。
她像是受惊的小鹿一般,触到那阳光的瞬间,下意识将脚收回,缓了缓,才又稳当地踩在那洒满晨光的地砖上。
一切都不一样了,她不再是忠义侯府被囚禁的毒妇,不会连阳光也见不了。
如今的她,是忠义侯府的世子夫人,与世子恩爱,如胶似漆,满京城不知多少人艳羡。
阮清婉面上露出些嘲讽,成婚三年未圆房,理由是她身娇体弱,想让她将身子养好一些再生育。
这样的鬼话也就前世的她会深信不疑,甚至不断说服自己,宋钊文一心为她,她但凡有一点怀疑,都是对他的侮辱。
阮清婉昂首挺胸出了院门,盼儿紧跟其后,一路上家中仆从纷纷弯腰见礼,态度恭顺。
她住的临水苑地处忠义侯府东北角,背靠假山,往前走一段便是府中的花园,景致极好。
花园中种着各种名贵花卉,到了季节,便争奇斗艳,竞相开放,整个侯府都弥漫着领人心情愉悦的花香。
阮清婉走过花园,顺手摘了一朵粉蓝色月季拿在手中把玩,前世她被囚禁五年,算不清日子,也只有花园中的花开了,她才能大致知道外面是什么光景。
重活一世,她要好好赏花,忠义侯府上下这么多奇珍异景,都是她靠着娘家财力置办,前世却不懂得享受,白白便宜他人。
阮清婉出身江南阮家,祖上靠着布匹生意起家,世代子孙皆不负祖宗所望,阮家生意越做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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