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凄厉的声音穿透屋顶,夙天阙猛地推开门,只见清禾瘫坐在地,双手紧紧的握着。可是她的手里,什么都没有。云归也不见了。
清禾的声音几近凄厉,泪水从她脸颊不断滑落,如同断线的珠子一般没有停歇地落在地上,夙天阙从未见过她这般失控的模样。下意识跪在地上,把她抱进怀里,“没事了……没事了……”
就在刚刚,清禾握着衣领,吐出那两个字,云归的面容突然变了一瞬,而后,他就如同烟雾一般,消失了。
你怎么能……再次不告而别。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清禾的声音凄厉而决绝,她的眸中金色的火焰开始灼烧,愤怒和痛苦灼噬着她的心脏,一寸一寸,缓慢如同凌迟。
夙天阙紧紧抱着她,记得五岁那年,母亲看着自己,缓缓说出那句话,“我的女儿死了……你们怎么还能好好地活着?”那时的平静淡漠,和眼前的歇斯底里截然不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突然想起来。
想起了那种绝望。
祁宴睁开眼,悬崖之上,涛声阵阵。
“你决定了么?”遥远的声音传来。
“我决定接受传承。”祁宴起身,迎着广阔的苍穹,坚定地说道。
只有这样,自己才有资格,站在她的身边。
天蒙蒙亮,医馆的清晨,药罐搭在柴火上,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浓郁的药香穿过昏睡的少男少女,缓缓飘向屋外。
“大夫,拿药。”翩翩贵公子踏进医馆,伸出手指。
“今日稀奇,陆大公子亲自来取……”女大夫手指利落地缠好细绳,挂在了对方的手指上。
撑在病榻前的祝礼,头猛地一点,迷蒙的眼睛睁开,扫视一圈。
他在床边坐着睡了一宿,少年的困劲总是格外大,视线从陆幽鸣和大夫身边划过,竟然没有反应过来。陆幽鸣忍不住“嘶”了一声,昨天书房还没训话,就被个抱着女孩的修士打断了,这家伙留下一句“任打任罚,救人要紧”,就跟着跑了。今天更好,人都见到了,不知道过来打个招呼。
医馆的地面突然震动起来,陆幽鸣回头,一队士兵在门口集结。
为首的身穿玄铁护甲,身材魁梧,面容粗犷,三十岁上下的男人走进来。
“你们是什么人?”女大夫走出院子。
东宫内卫首领蒋薛视线一扫,落在左侧房间的病榻上,他推开大夫,握着长剑跨入门槛,手掌一挥,祝礼如断线的风筝甩出门外。
陆幽鸣神色一凛,若是任由人甩出去,怕是肋骨也要摔断几根。他手臂一伸,抵上祝礼的背部,卸掉劲力。
祝礼勉强落在地上,转头看见陆幽鸣,惊讶道,“公子,你怎么在这儿?”
呆头呆脑,全然没有劫后余生的惊吓。陆幽鸣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合着刚才是没看见。
“迎公主圣驾!”蒋薛跪地道,“属下来迟,公主殿下恕罪。”
姬瑶睁开眼,神色平静无波,她坐起身,“走吧。”
蒋薛会意,起身抱起姬瑶,走到院中,看一眼祝礼,“殿下,可需将此人羁押治罪?”
这个人,自然说的是祝礼。陆幽鸣上前一步,把人挡在身后。
姬瑶的眼睛终于动了动,她把头埋在蒋薛怀里,冷冷道,“没有必要。”
那些士兵训练有素,来去如风。等到医馆恢复平静,女大夫才皱着眉头道,“大燕士兵?”
“恭喜你……”陆幽鸣道。
“恭喜什么?”女大夫有些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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