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你怪谁?”
纪鸿洲眸沉若潭,沉下声指责老太太。
“你还整日自诩纪家主母,我不在这半年,新媳妇儿被外面人说三道四,别管外人说的几分真假,你就算为了我的脸面,纪家的脸面,也该出面澄清,好歹替她撑个腰!”
秦音素手交握,安静立在一旁,听得心下点头认同。
“可你不止放任不管,还屡次当着族人的面故意刁难她,叫所有人都知道你们婆媳不和,让外面人肆无忌惮变本加厉捏造是非舆论。你不管,当然就轮到我来出手!”
他说着余光瞥向秦音,“不然,得显得我纪鸿洲多无能,管不住媳妇儿,也治不了外人,还当哪门子大帅?”
秦音眨眨眼,刚觉得他这话有点顺耳,就听后面一句格外意味深长。
“男人什么都能受,唯独绿帽子,就算是捏造的也不成。”
秦音眸光微顿,掀睫看过去,被他幽沉沉的眼尾余光扫过,心底一阵默然无语。
就听老太太僵着声开口,“这能怪我?她但凡有嫣儿和小月半分乖顺,我都不至于不护着她!”
她脸色冷绷,冷冷扫了眼秦音。
“我教过她要安分守己,别总在外抛头露脸,谁知道她清高张扬的过了头,半点都不吃管教!”
“那苍蝇还不叮无缝的蛋,她要听我的话,还能有今天这事儿吗?!”
得,这揪来揪去,又揪回了根子上。
老太太永远认准一个理儿,那就是但凡什么事儿牵扯上秦音,就都怪她不懂事,不够温顺乖巧服管教。
总之,全是秦音的错。
秦音没有想再开口酸两句的意思,她看向纪鸿洲,等着他说。
“谁天生会做人媳妇儿?”
“你就是鸡蛋里挑骨头,少拿你封建腐朽那套往别人身上框!筝筝清不清白我清楚,这媳妇儿往后我亲自教,你少管!”
纪鸿洲话音落,老太太气的又要骂,屏风一侧就有人快步进来了。
“姨母,您都一天没吃东西了,我让厨房炖了些宵夜,您用一些吧?”
杜揽月又端着托盘进来,说话时温温柔柔问的小声,却像是特意进来打岔解围的。
她走到圆桌前放下托盘,利落地盛了一碗粥端到床边,还满眼殷勤看向纪鸿洲和秦音。
“表哥,表嫂,你们也尝一碗?”
老太太骂的口干舌燥,伸手就接住了汤碗,鼻腔里哼了声。
“还是你有心......”说着还冷剜了眼纪鸿洲和秦音。
纪鸿洲也吵得满脸厌烦,哪有心思吃什么宵夜,他看了眼秦音。
“成,让有心的人伺候你,我跟筝筝先回了。”又扫了眼老太太,“我说的话,你往心里去,尽早办好。”
说完就要提脚离开,走了两步,又被老太太叫住。
“你给我站住!我还有话没说完!”
“还什么事儿?”纪鸿洲不耐的回身。
老太太抿了抿嘴,余光似瞥了眼秦音,把碗又递给了杜揽月。
“你们先出去,还有一件事儿,我单独跟老大说。”
杜揽月垂下头乖巧嗯了声,放下碗出去了。
秦音看了眼纪鸿洲,也跟着提步离开。
屋里最后只剩母子俩。
纪鸿洲远远在圆桌边坐下,不耐烦地催促:
“什么事儿赶紧说。”
老太太也有几分疲惫,不想再跟他生气,干脆开门见山。
“我问你,你跟她,圆房了?”
纪鸿洲神情一顿,拧着眉看她。
“圆了!这你也问!”
老太太听罢,似放了心,表情又似有点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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