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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从他身上找到什么吗?”

“什么?”杰西问。

“违禁药物,你不是说他们嗑药了吗?”德雷克说

“是有,但已经装袋了,具体是什么药物得等鉴定科的人来了才能知道,我们现在只是在排查爆炸隐患,那聚集了一大滩的硝化甘油、一氧化碳和汽油,一点火星子都能让这个路口炸飞咯,任何违禁药物也不可能比那些液体更危险。”

杰西咯咯地笑着,像是根本没把这当一回事。

“那些人里面有噩兆患者吗?”

“噩兆?大概是没有的吧……”

杰西不明白德雷克怎么突然提到这个。

“啊,您是担心这种人的血污染街道吧,真不愧是德雷克先生,真是太细心了,我一开始都没考虑到这一点,但您无须担心,现场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血液、燃油等液体都会被冻住然后由机器收容送去销毁,不会有任何东西泄露出去的。”

他转头看了看让出来的车道,对德雷克做了个请的手势。

“已经可以了,抱歉耽误您这么久的时间,祝您生活愉快。”

“谢谢,走吧。”

德雷克说。

司机轻轻踩下了油门,顺着旁边的车道开了出去,德雷克的余光透过警戒线与高大的机器守卫望向里面。

那副场景要比杰西描述的残忍得多,地上拖出来了一条衣物残片与肉体肢块混合的暗红色痕迹,像是没干涸的沥青。

在那道痕迹的尽头是一辆侧翻过来的重型卡车,它的车厢从中间凹陷了进去,犹如被一块陨石正面击中,外面炸开了血花。

路灯、交通信号灯上都挂着一部分的残躯,这些残肢被液氮冻成冰后,由机器人将它们铲起来分批装入透明的袋子里,写上编号再运走,德雷克只在其中看到了一个担架,用来搬运那位可怜的卡车司机。

这样的景象虽说不怎么多见,但也没稀罕到什么程度,耶伦城内到处都是疯子,暴走族只能算是其中之一。

“暴走族”起源于几百年以前,俗称是“飞车党”,最早被称为“雷族”,后又改名为“游行族”,直到一百年前才定名为“暴走”,那时候的暴走族还分为文武两种,只是时至今日,暴走族中只剩下了武暴走这一种。

一支暴走族往往由年龄不超过二十五岁的年轻人所组成,他们骑着非法改装的大功率车辆、服用着精神类药物、配着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枪支在街道上横行。

道奇算是暴走族里的名人,这不是他的本名,而是取自上世纪的一辆摩托。

他因驾驶一辆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摩托和人飙车,并在将摩托送入赫逊河引爆而闻名。

那场事故没有杀死道奇,只是炸没了他两条腿,而他的对手则是葬身河底,从那以后道奇的双腿就被机械所替代。

德雷克看过他的档案,道奇有二十三年的服药史,有严重的暴力和破坏倾向,这些药物严重摧残了他的理智,当这种人握住摩托的时候,犹如杀人狂握住了刀。

法律或道德对他们而言都没什么用,唯一获得他们尊重的方式就是在飙车上赢过暴走族的头目。

他们的人生意义就是不断加速,直至死亡。

“真安静啊。”

德雷克缓缓摇上了车窗,他并没有看到预料当中道奇从尸骨堆里爬出来的场景,虽说这也不太可能发生,但莫名得还是有些失落。

这说明道奇没有和遗骸接触过,枉他还花了几分钟将道奇和他同伙们的药物换成了高浓度的致幻剂。

结果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距离遗骸失踪已经快过去小半年了,即使是他也无法将这种消息再压久一些,如果理事会听闻这次银枫区出现遗骸的事,想起来要检查所有分区内监控的遗骸,那他所做的事一定会被发现。

即使是德雷克也没办法在这样的情况下保持冷静。

“主啊,请保佑我。”

德雷克在胸前划出十字架的手势祈祷。

自从银枫献祭那次之后,他就变成了虔诚的教徒。

与坚定认为恶人会被吞入毋母腹中地狱受苦的毋母教会不同,《圣经》里说,不管一个人生前行了多少罪恶,只要在死前信仰上帝,那么灵魂就是能够上天堂的。

德雷克认为自己一生没做多少错事,他杀了很多人,但救的人数远比那要更多,他应该受到神的庇佑,在他遭遇困难时,神应当给予他援助。

大崩坏时神没有现身,是因为当时的人间不值得拯救,世界上仍有许许多多不敬神者,神只会拯救自己的信徒。

现在正是他最需要救赎的时刻。

滴滴——

电话响了起来,德雷克看了眼名字后手指触电般一弹,随即停下祷告,戴上蓝牙耳机。

“德雷克部长吗?”

对面男人的言语有些颤抖。

“我希望你有好消息告诉我,谢尔克。”

“银枫公园出事了……”

谢尔克说,“那是埋葬茨诺尼亚的地方,我觉得需要和您谈谈。”

“谈什么?”

德雷克很不满对方打电话过来就为了说这个。

他对茨诺尼亚这个名字有些印象,但并不深刻,他只记得对方是谢尔克昔日的同事,因为研究了一些不该被发表出去的东西,所以名字顺理成章地出现在了清除名单上。

那份名单还是他签的字。

“他不见了,十分钟之前有人报案说银枫公园里有爆炸的声音,我正好就在附近,YCPD的人也来了。”

谢尔克很紧张,他一边在吞咽口水一边说。

“但是我还看到了监管局的人,您是知道的,爆炸而已,没必要让监管者出马。”

“谢尔克,在你和我说更多的事之前,我需要再提醒你一次,别忘了我们现在需要做什么。”

德雷克说,“这件事和我们要找的东西有关吗?”

“我不知道……但是很有可能!”谢尔克的口吻在发颤。

“那些人……都死了。”

“谁?”德雷克问。

“所有人,YCPD的……还有两名监管者,都死了……而且现场、现场被留下来了一个东西……”

“是什么?”

“我不能确定……”

“你不能确定?”

德雷克的言语里充满了压迫感。

“抱歉!先生,抱歉,请听我说——”

谢尔克慌忙道歉道:“您是否记得几个月前我曾说茨诺尼亚身上出了些变故?虽然后来我们检查出那些变故与遗骸无关,只是一些手术和药物的作用……但现在看来我们好像弄错了,那些病例和手术记录也许只是障眼法,您能看看账号的信箱吗?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那种东西,我把现场图片发给您了。”

“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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